第二天,或者说伊流翎约定里要陪伴齐司的第三天,他早早地到了地方,领了人就出门了。
伊流翎并没有将自己的调查结果告知齐司,毕竟他觉得这些事实对年幼的后者来说冲击力也太大了一些。不过,他准备离开这一点是瞒不住的,所以只大概说了自己是来自外面的学校,来此地做任务的事情。
“啊?要走啊?”齐司瘪嘴,有些难过,“翎哥你走了的话,谁来跟我一起玩呢?”
“你以后不是不需要寻衅闹事了吗?”伊流翎宽慰道,“你之后会找到很多朋友的。”
齐司想了想,振作起来了:“有道理,石头哥哥也说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然后我就认识翎哥你了,那翎哥你走了,我应该也会认识新的。”
“想开就好,不过说到你口中的石头哥哥,”伊流翎想了想,问道,“你是自从他离开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吗?”
“是的,”齐司提起这个算是他生平第一个朋友的人,情绪又有些落了下去,“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他的照片之类的东西?”伊流翎继续诱导,“我反正也要去一趟格鲁城,沿途可以顺便帮你找找人,你们就这样断了联系也挺可惜的。”
“可是,我是瑞特镇的人,跟其他地区关系都不好的。我虽然不是很懂,但是石头哥哥既然一个人住在荒野里,他家里人肯定也不喜欢他吧?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有我这样的朋友,会不会日子更难过呢?”齐司有些犹豫。
“那我就不让其他人知道不就完了?”伊流翎从容地道,“我总之帮你找到他人在哪,至少了解一下他的近况,不然等你长大了之后,就算能出去,也很难找到人呀。”
“哇,翎哥你真是说什么话都很有道理啊。”齐司两手一拍,“那我还真有一张石头哥哥的照片,你跟我来。”
说完,齐司就带着伊流翎七拐八拐,走到了瑞特镇一个十分接近荒野的地方。因为已经是郊区了,这地方明显比市中心荒凉不少,杂草和长得歪歪扭扭的树木几乎随处可见。
不过,在一片杂乱中,有一棵粗壮的大树看上去格外引人注目,尤其是在树上还有一个简陋却坚固的树屋,让人很容易就能看出目的地。
“这地方就是我的秘密基地了,”齐司说着在脖子那里摸索了一下,顺着绳子扯出来一把钥匙,然后爬到了树上,打开了树屋的门,“翎哥你进来吧。”
伊流翎跟着齐司进了树屋,才发现这里面的空间比他预想得还要宽敞一些,不过令他有些腹诽的是,他在这个地方竟然能跟齐司这个小孩子一样灵活。
树屋的角落摆着一个装着指纹锁的宝箱,齐司将其打开,从里面抽出来了一个相簿,翻了起来。
伊流翎越过齐司的肩膀看去,发现这相簿上有很多风景照片,而且拍得都不错,无论是光阴还是意境,都透露出一个稚嫩的拍摄者天生的灵性:“这些照片都是你拍的吗?”
“是的,”齐司一边寻找一边回答,“我五岁生日的时候,白叔给我拍照,还让我试了一下,我就对这个东西上瘾了。”
“哦,所以你当初去荒野就是为了取景?”伊流翎大概是明白为什么齐司会跑到石头的农庄里了。
齐司点点头:“是的,白叔给我买了一个相机,但是不许我乱跑。可如果不出门,怎么能拍到照片呢?所以我就偷偷溜出去了。”
原来是这样,伊流翎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很快,齐司从相簿里翻出来了一张照片,递给了伊流翎。
伊流翎接过来一看,照片上有一个十五六岁笑容憨厚的少年,他头顶草帽,光着膀子,露出发达的肌肉,确实一副“天生神力”的样子。下身则穿了一条扎紧了裤腿的蓝色长裤,配着有点简陋的草鞋,手上还拿着一把锄头。
和其虎背熊腰的身材不同,少年眉清目秀五官端正,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。而且,似乎是因为常年在太阳下,皮肤晒得黝黑,显得他那一口白牙更为出众了。
伊流翎回忆了一下那位趾高气昂的酒壶的相貌,觉得两人如果真是叔侄关系,那么要么就是茶壶和酒壶长得不像,要么就是夜壶的母亲血了一把。
不过,能让茶壶破例养在外面还生了孩子的女人,恐怕长相也不会差到哪里去,中和一下歹竹基因出好笋也不奇怪。
“等等,”伊流翎忽然注意到了相片上的另一个小孩,指着他问齐司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这是我啊,”齐司一脸莫名其妙,“又不是拍风景,我肯定要入镜啊,相机有自动拍摄功能的。”
“我知道这是你,但是你,”伊流翎看了看照片上那个脸圆嘟嘟的小男孩,再看看面前虽然依旧青涩但是明显已经长开不少的齐司,“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?”
“就是我和石头哥哥第一次见面呀,后面我跑出去的事情被发现了,虽然白叔不知道我是去了荒野,还是把我的相机没收了。”提起往事,齐司很是唏嘘。
“第一次见面,也就是你五岁那年,也就是说”伊流翎指着照片上的少年惊呼,“这特么是八岁?”
“是啊,石头哥哥他天生神力嘛,肯定长得快,那段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