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已经悄然临近午夜十二点钟，公共洗浴池那里依旧有两名女子，她们一边闲聊着家常琐事，一边洗着衣服。
张音濯藏身于消防楼道的拐角处，眼神略带一丝烦躁，紧紧盯着正对着的那一扇房门。
"喂……"
等待的时间过长，他逐渐失去耐心，忍不住轻声呼唤一声后，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身旁之人的胳膊。
凌翊只是冷淡地斜睨了他一眼，并没有回应。
“那个……”张音濯挠了挠头，面露尴尬之色，“今天的事情实在抱歉啊！你也了解我这个人，嘴上不带把门儿的，也不太会说话。”
“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绝无半点冒犯之意，当然啦，每个人对情绪的感知都是主观的，如果我说的话让你感到生气了，那么我在此郑重向你道……”
还没等张音濯把话说完，凌翊便抬手打断了他，目光投向消防通道之外，轻声说道：“出来了。”
张音濯闻言，立刻噤声，看向对面。
胡子拉碴的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，眼睛里布满了尚未褪去的红血丝，整个人精神萎靡。
“哟，雷子。”洗衣服的两个女人已经完成了任务，她们各自端着一个塑料盆，走到了他的身旁。
雷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：“嗯，洗衣服呢。”
“这么晚了，还准备出去啊？”其中一个女人好奇地问。
他心不在焉地点头回应道：“是啊，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。”
三人并未过多寒暄，雷子很快就离开了现场，两个洗衣服的女人则有说有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“我们现在要出去吗？”张音濯压低声音，向凌翊询问道。
凌翊轻轻摇了摇头，“再等一会儿。”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周围一片寂静，终于，当声控灯熄灭后，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，随后，一个男人从厕所里慢吞吞地走了出来。
凌翊紧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，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，确认安全后，声控灯也不再亮起，凌翊这才拉开门，轻声说道：“走吧。”
房门很好弄开，雷子的房间里还是弥漫着一股臭味。
张音濯嫌弃的捏住了鼻子，“什么味我操。”
那不是一种普通的臭味，混杂着一股诡异腐烂的香，堵在人的鼻子里面，让人头昏脑胀。
因为早上已经来过一趟，凌翊这次就直接奔着床去了。
雷子的床实在算不上多干净，他的眼睛就算在黑暗中也能看的很清楚那张床单上可疑的斑斑点点。
伸手按了按床垫，他果然在床垫正中间的位置按到了一些凸起。
眸色变深，他掀起了床垫。
木质的床架上面有一大块黄绿色的痕迹，看上去是从床垫的底部渗透出来的。
长剑划开大红色的床垫，他们两个人都在满是弹簧的床垫中间看到了卡在里面的一条腿。
那条腿白净纤长，如果忽视掉上面可疑的粘液的话，几乎不难想象这条腿的主人生前是多么好的身材。
“这...”张音濯脸色不太好看，“那死变态天天就躺人腿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