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!你又打我!你绝对是在报复!”百里东君非常不满,他将自己的脸凑过来,又抬手抬胳膊,“看看,你刚刚打的地方,现在还肿着呢!火辣辣的痛!”
“胡说,我刚刚拍的是你的右脸,你把左脸伸过来,是想再来一个,对称?”温壶酒睨了一眼。
百里东君尴尬地把脸收回来,他的确不记得了:“不要转移话题,我说的怎么不对了?”
“当然不对,当初朱姑娘可是同意过我的求婚啊!”
嗯?什么?百里东君愣了,他卡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温壶酒说的是当初他和朱水云开玩笑一样提起来的,做第五个的事情。
“这也能算?你要不要脸啊!”百里东君叫出声来。这根本不算数吧。
“哼,这至少可以看出来朱姑娘的态度。”温壶酒表示自己也不笨。他心怀阴暗地揣测:“说不定,雨生魔是将整个雨家送给了朱姑娘,朱姑娘就勉为其难松口收下了……”
他觉得这个猜测更靠谱。
“不过你说的练武倒也不错。”温壶酒颇为欣慰,不论如何小孩子收了玩心,开始努力总是好的。
“我之后找你的母亲,让她给你找些新老师,你要努力学啊。”
“不,我要直接拜师李先生。”百里东君微微昂头,咧嘴一笑,“来都来了,学堂大比,怎么也要拿一个第一回去吧。”
舅甥二人大半夜吵吵嚷嚷,闹了一通,最后各自揣着各自的猜测回屋,开始努力。
朱水云将婚期定在了三日后,场面挺简单的,简单到堪称寒酸。
相比之前苏喆和温家结亲的场面,这一次没有十八抬大轿,也没有十里红妆,更没有宾客满园。
她在天启城的府邸,仅仅是挂上了红绸和红灯,贴上了喜字。
百里东君拿着请帖送喜酒来了,但到了之后,发现府邸里人来人往,宾客很多,只有几个穿红衣的下属。
大厅最中间的位置,围了很多人,他们似乎在什么东西前面排队。
他远远便看见那个比赛的时候,追着自己打的家伙,站在大堂内迎客,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温壶酒,有了安全感,他上前,拦住那个家伙。
“小胡子,姐姐呢?新娘没到,新郎怎么也不见踪影?”百里东君拍了拍身后的酒坛,“喜酒我带来了,不过酒钱就不用给啦……”
“小,小胡子?”苏昌河额头的青筋绷起,他开始自我检讨,要不要把这两撇胡子都剃掉。
“传我们家主的话,新娘新郎没什么好看的。所以他们今天不会出场。”旁边的慕青阳笑着接话,解答了百里东君的疑问,这一套话,他今天不知道对多少宾客说过了。
“啊?”温壶酒愣了愣,什么叫新娘新郎都不会出场。
用朱水云的话来说,他们又不是猴子,在那么多人面前晃来晃去做什么。
送请柬只是为了通知所有人一声,我们结婚啦,满足雨生魔昭告天下的愿望。
“不过我们家主,感谢每一个愿意来庆贺的客人,备了回礼,包括喜酒一碗,红包一份,八珍盒一件,喜宴一盒。”慕青阳拱手,指了指旁边一群人围着的地方。
“如果公子愿意,可以在旁边的婚书上写一句祝福和名字。”
“稍后,便可以直接在偏房入座用膳,还有最好的戏班子和歌舞表演,可以边吃边看。若是不想,可以直接拿着礼物离开。”
他说着,将旁边的盒子提起来,是按照食盒的样式打造的,纯木结构,五层高,拎起来沉甸甸的。
洛青阳接过来百里东君的喜酒,将它分在小罐子里,放在黄春生酿的喜酒旁边,之后会放到一份份回礼中去。
温壶酒打开了盒子,第一层是菜肴和美酒,放在小盒子里分别收好,色香味俱全,一看就是名家出品,二层糕点喜饼,三层是金镶玉的水中莲花的摆件,四层五层铺满了金条和珍珠。
这大手笔看得温壶酒心脏扑通扑通的跳。他咋舌,盖上了盖子。
百里东君没有看一眼那回礼,也没有看那群人围着的婚书。他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:“我要见姐姐,哪里有发了请帖却见不到人的道理。”
“……可以见到的。”
苏昌河横了一眼说话的风秋雨。
“你见不到的是新郎和新娘,但大概一个时辰后,师父会过来一趟。”
“好!那我去吃喜宴!”百里东君又高兴了。喜宴结束便是差不多一个时辰后。
他路过那张婚书的时候,停下来看了两眼,那真是一张很长很长的纸,红底撒了金粉,看着就很厚实,最上面写着二人的名字和百年好合。下面是所有人的祝福语。
最开始还是规规矩矩的齐眉案举,鸳鸯比翼什么的。后来某个书生开了个坏头,秀了一手书法。
笔走龙蛇,龙飞凤舞,只写了‘恭喜’二字,却瞬间将之前字迹衬成了渣渣。
然后下面便开始五花八门,各展神通。绘画的绘画,作诗的作诗,还有人用蝇头小字写了一篇短文……
有文绉绉的,也有大白话,他看到了很多眼熟的名字,比如北离八公子什么的,百里东君想了想自己的自己,从心地没有上去丢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