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增增出了架阁库,迎面就见周金书脸色不善,愁容满面,赶忙躬身避让。
周金书瞥见周增增,眼前一亮,勾起唇角,笑道:“增增,你随我来!”说罢,仙力裹挟着周增增闪身离开。
再现身,在一处庄园外,周金书取出一串葡萄,递给周增增,嘱咐道:“里面有一位...身份尊贵的女子!她提什么要求,你就做什么,哄着她开心就是!”说罢,抬手轻挥,打开禁制,眼神示意:“进去吧!”
周增增迟疑一下,就被周金书一脚踹进了门,身后禁制闭合,周增增双手捧着葡萄,站在庄园入口处。
眼前景象杂乱破败,近处的残花枯叶,远处的断梁碎瓦,池水混浊,阁楼坍塌,这是...
忽的一个女子愤怒的声音传来:“已经八个月了!我不要再等了...”
周增增寻声望去,一位怀有身孕的女子,赤着脚在草地上踱步,身边跟着焦急的嬷嬷,手里捧着鞋,急道:“小姐!快穿上鞋!不可这般糟蹋身体!”
一旁有位白胡子医者,劝道:“这怀胎驱毒之法,要等您身上的毒全部进入腹中,才可...过早,就会前功尽弃...需再等两日!”
那怀孕的女子恨道:“又是两日...烦死了!等我捉到下毒之人,必定叫他生不如死!”说罢,又吼道:“周金书呢?不过买个葡萄这么久...”
三人转头,一齐看向庄园入口,就看到了捧着葡萄的年轻捕快,瘦瘦高高,长的喜庆!
周增增反应过来,忙捧着葡萄,疾步走近。却听那怀孕的女子道:“止步!这葡萄不新鲜了!你去,重新买一串,要最新鲜的!”
周增增眨眨眼,真诚地问道:“那您是要一棵葡萄树嘛?现结现吃?!”
怀孕的武南意本就气性大,听这小捕快顶嘴,顿时火大,抄起花嬷嬷手里的鞋,就丢到周增增头上,这力道极大,周增增头上瞬间皮开肉绽,血流如注...
周增增没有痛觉,反应慢了半拍,才双手捂头,倒地打滚,喊道:“痛死我了!太痛了...”
武南意看他装模作样,忍不住上前拳打脚踢,气道:“一个小小捕快!也敢戏耍于我!”
这一揍就揍了一天...武南意怒火才消,顺势坐在石凳上,花嬷嬷赶忙拿出软垫,急道:“小姐!石凳凉,快垫上...”
武南意挥挥手,看向胡老翁,伸出手腕,问道:“来!你再看看,毒到哪了?”
胡老翁早就身心疲惫,强打起精神,为武南意把脉,不由惊喜,笑道:“成了!!太好了!...这毒已全部进入腹中!我这就去配药,今晚孩子降生,您体内的毒就全清了!”
武南意听后忍不住大笑,复又抿紧唇,眼中复杂,叹道:“这孩子...活不了吗?”
花嬷嬷知这是小姐第一个孩儿,定会不舍难过,劝道:“您中毒尚还抵抗不住,一个婴孩如何能...小姐,养好身体,日后啊!定有百子千孙!”
武南意拧眉,闭目不语!
周增增趴在地上,止了血,一动不动,直到了夜里,远远的见三人进了屋内,屋内亮如白昼,不多久,里面传出一声极为低弱的婴孩哭声。
周增增忙侧耳细听,能听到武南意啜泣:“居然活着!...我怀他百般胡闹,他又吸纳了我体内所有的毒,居然还活着!”
花嬷嬷劝声:“十月怀胎,他八月就降生,就算是生在王族,也要精心喂养,更何况他体内...就算现在有口气在,也定然熬不过天亮!...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!”
武南意悲戚:“总不能让我儿做孤魂野鬼!...胡老,你留下,帮我厚葬了他!”
胡老点头应下,武南意随花嬷嬷离开,走前,花嬷嬷看向周增增,与胡老传音道:“周金书的人,不便灭口,你取走这人记忆!”
胡老再次应下,送走武南意、花嬷嬷,胡老垂目,看着怀中婴孩,叹息一声,缓步走向周增增,淡漠道:“你现在立心魔誓言,今日之事不得外泄!”
周增增立刻对天道宣誓:“我周增增,今日所见所闻,绝不外泄,如有违背!心魔噬体!魂飞魄散...”
胡老满意点头,将怀中奄奄一息地婴孩递给周增增,叮嘱道:“待他气绝,葬在此地!...”说罢,踉踉跄跄的走出几步,闪身离去。
周增增看着怀中婴孩,有微弱的呼吸,用仙力查探,这婴孩的本体,尚未成型,只是一团虚弱的神魂,神魂周围密密麻麻的灰色颗粒...是魂毒!
周增增下意识摘下葡萄叶,深入婴孩体内,用葡萄叶搓揉那些灰色颗粒,反复搓了半个时辰,就见那些灰色颗粒被搓开,化为灰气散去。
周增增心中欣喜,紧接着,发现婴孩饥饿难耐,可惜自己没有葡萄,只本体内有十滴树汁,便用树汁喂给婴孩!这树汁正是万年养魂液。
怀中八个月的婴孩饮下树汁,便安稳睡去!姜四抱着婴孩,心中思绪纷飞,这孩子救活,也断不能养在自己身边!如今,这婴孩尚不足月,寻常人家就算是养活,也会损了根基!不如送到王族...
周增增记起那光头女娃,听闻那对兄妹俱是被南宫九少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