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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晏在殿中听令的时候甚至还走神了几次,幸而今上对他这样少年人格外宽和,没有计较。
回了廨房后,方才与他一道当值的起居郎柳邕还好奇问:“沈舍人今日是怎么了?昨夜没休息好?”
沈晏有苦难言,只摇摇头。
这时候小黄门送来宫中值宿的暮食,糟鹅掌,荔枝白腰子、三鲜笋炒鹌子,主食是虾仁馉饳和菰米粥。
不多,以免吃饱了出恭次数太多,耽误当值,但十分丰盛。
一个个滑溜的馉饳浮在琉璃碗中,骨汤清澈,上头撒了些金钩海米提鲜。
御厨的手艺很好,材料也珍贵,只是......沈晏只吃了约一半的东西,便放下了碗,那馉饳更是动也没动。
这些菜式口味实在寡淡了些,送来又已经温凉了,还不如在家吃得好。
他现在是越发挑嘴了。
柳起居郎一气吃光了馉饳,意犹未尽,见沈晏未动,奇道:“沈舍人吃好了?”
沈晏点头:“今日胃口不佳。”
“那......”柳起居郎看上了他案前那碗馉饳。
沈晏自然让给他。
吃着吃着,柳邕忽然想到最近京中关于这位沈舍人的传闻,福至心灵。
他虚长沈舍人几岁,下场第三次才中试,自是无比佩服沈晏的才学,别说他了,长安城的少年谁不当他为榜样。
家世才貌样样都出众,这般的郎君,配公主也使得,却......
想必是因为妻族无力,这才郁郁寡欢。
想劝慰些什么,却顾及着交浅言深,柳邕欲言又止,只好拍了拍对方肩膀,以示安慰。
沈晏被他拍得莫名其妙:“柳起居郎,有事?”
“没事,没事。”柳邕露出同情神色,唉......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