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怀德看钟山的样子也不像开玩笑,想了想他刚刚说的话,还是没想出头绪。
“老弟,你就明说吧,就咱俩这么多年的关系,不说一荣俱荣,但是一损俱损也能算得上吧,我不帮你帮谁呢?”
钟山调整了一下坐姿,又盯着李怀德看了一会儿。
“李哥,我手里有一些这么多年,我和学习班内看管人员关系亲密,长期为其家里送一些米面粮油的证据,为其子女更改下乡地点,提供便利,甚至和其子女书信中为其鸣不平,李哥,这些东西给你,你敢去我们委员会抓人吗?”
李怀德听到后,吓了一跳,这是什么意思?自己给自己凑材料啊。
不过紧接着李怀德就明白了,钟山这是用自己为赌注,赌了一把,他就赌很快这些人会昭雪,而他的立场,也会从委员会主任,转变为和这些人一伙的。
“老弟,我倒是愿意帮忙,在我这儿你放心就是,不过我去你们委员会抓人,还是一个副主任,这有些不合规矩啊,我只能管到轧钢厂的人,可管不到你们那。”
这些钟山又何尝不清楚,不过也是真的没办法,别人去抓自己,他是真的不放心。
“李哥,咱们抓人什么时候要管他什么身份了?你手里有证据,这不就构成条件了吗?再说了,咱们都在一个街道内,你的级别又比我们都高出一块,这事儿你硬要插手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钟山说到这顿了顿,看李怀德露出沉思的表情,又继续道。
“而且不需要多久,把我抓起来后,会有人从你们那要人的,你就顺势把我交出去就行了,我也不想真的在您这儿关上几年,从此以后,我可就成了二溜子了。”
听到这,李怀德也大概知道钟山的计划了,其实事情还是很简单的,难就难在他准备了很长时间了,自己收集自己的证据,简直不要太简单,只不过如果办好了,效果确实会比较好,自己也可以借鉴一下。
并且,就像钟山说的,如果落到别人手里,自己也不放心不是,万一想再从他身上挖出一些别的事儿,扯到自己身上也麻烦。
“唉,没想到要走到这一步,行,你抓紧时间把材料给我送来,我早点儿把你给办了,之后自己也要想想办法了,你这个办法倒是也可以借鉴一下,来个套娃,虽然效果不一定有多好,但只要能跳出来就行啊。”
两人谈好之后,就不再聊这个话题,转而谈起了别的,李怀德看着钟山,问道。
“老弟,以后还有什么打算吗,你还年轻啊,既然这条路已经走到头了,总要试试别的路嘛!”
钟山摇了摇头。
“老李呀,你说我这种有问题的被下放的人,还能做什么呢?在家消停的待两年吧,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,一旦风向反转,逃身在外的那些商人回来后,不能就让他们回来养老吧,总会开放让人做生意的,到时候再想办法吧。”
李怀德听到后也点了点头,两人都是消息灵通之人,自然知道风向在变,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了。
而一旦逃亡在外的商人回来后,就一定会给他们妥善的安置的,不会真的让他们回来养老,只不过,未来的事谁又知道呢?这一切都是猜测啊。
当然,他不知道钟山并不全是猜测,钟山甚至知道改革开放让做生意的具体时间,只不过不能说出来罢了。
“老弟啊,那你可有的等了,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,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,才会让做生意呢,也许到时候,咱们都是老头子了。”
“那我就算提前养老了吧,不过应该不能等那么久吧,也要先做好准备啊,李哥,你说我到时候开个饭店怎么样?”
李怀德听到后就是一愣,怎么突然说到开饭店了?
“唉,不是,老弟,这八字还没一撇呢,怎么就说到开饭店了,而且你开过吗?要说弄点儿物资,老弟你确实有实力,但是开饭店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啊,就第一步,你往哪儿找好厨子去啊。”
说到这,李怀德也反应过来。
“好啊你个钟山,想挖我们轧钢厂墙角是不,你这是盯上何师傅了?”
“怎么能算挖你们墙角呢?而且李哥你还不知道能在轧钢厂待几年呢,管那么多干嘛,到时候你不在轧钢厂了,我真的把何师傅挖走,开个饭店,你再想吃这口,随时也能吃到不是,不然,你离开后,再想吃可就没机会了。
再说了,何师傅还不一定同意呢,这年头谁会放弃工人的工作,去私人饭店当个厨子啊,他要是不愿意,还得去找别的厨子呢。”
李怀德一想还真是,还有什么叫不知道我还能在轧钢厂待几年啊,好像马上我就要丢了工作似的。
不过本来李怀德就有了想法,只不过还没有提上日程,但是今天听到钟山的计划,他已经准备做了,看来自己也要抓紧了啊,不能再留恋厂子的位置了,安全最重要啊。
这也是李怀德非常信任钟山,或者说非常信任钟山的背景,在他认为,钟山能这么干脆的做决定,一定是钟山老丈人那传来了什么风声,不然不会无故放失的。
而就是他这个决定,也让他提前做了准备,不至于像原剧中那样,伤筋动骨,最后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