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莱捂着胸口,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,他小心翼翼地问,“那敢问公子贵姓?”
“傅。”
姓傅……
又能轻易做到安排人进京郊军营。
整个安国,除了京城傅家,还有哪家有这么大的能力!
钱莱震惊道:“原来是傅家公子!失敬失敬!”
“那你现在可害怕?”傅凌潇冷嘲,“怕的话,你也可再度反悔。”
他身边也不需要胆小怕事的人。
怕是肯定怕的……
毕竟傅家世代都是朝中大权在握的重臣。
这位傅公子若不是旁系子弟,那他的父亲,便是当朝太尉,跟赵国公一样,掌管安国一半兵权的人物。
可谓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
在这样的人家做事,钱莱还能不怕?
“公子,奴才先去牵马。”
傅凌潇嗯了声,“去吧,本公子就在此等候。”
“是。”
钱莱就站在他身边,距离不近不远。
待他抬头时,才惊觉好多人在看着他们!
喔不,应该在看着傅公子才对!
尤其是那些女子。
各个面若桃花,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傅公子的身上。
可无一人敢上前搭讪。
只敢远远的瞧着。
见状,钱莱身子就哆嗦的愈发厉害了。
傅唯……
应该是傅公子的兄弟吧?
跟这样的人作对,他真的能活命吗?
傅凌潇回眸就见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,抖得跟那筛糠似的,嗤笑道:
“就你这胆量,竟然还妄想上战场?”
彼时看见敌方的千军万马,岂不是会被吓得当场尿裤子?
“上战场不怕,在下只怕死在了战场以外的地方。”
傅凌潇看他不似说谎,道:“你实在多虑了,傅唯根本就不会将你放在眼里。”
换句话说,他有那资格让傅唯对他出手吗?
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,又怎会专门低头去踩那脚下的蝼蚁?
他的直接,令钱莱一时间无比尴尬。
“那看来确实是我庸人自扰了……”
“你那是自以为是。”
“额好吧……”
这位傅公子,说话也忒直接了!
不一会儿,杨钦就牵了两匹马来。
傅凌潇接过缰绳,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。
身影既洒脱,又凌厉。
那高高束起的三千墨发,在随着他的动作,从脊背处划过时。
就如同划过了那些女子的心尖上一般。
勾的人脸红心跳的。
见杨钦也上了马,钱莱有些手足无措道:“傅公子,我呢……”
“以后称呼公子为傅二公子。”杨钦低头看着他道:“看来你是愿意一试了?”
“是,在下愿意。”
傅凌潇拉住缰绳,淡淡道:“那你就走着来吧,追月楼等你,算了,还是去长春楼,据说长春楼来了个新歌伎,千娇百媚,动人心魄,本公子这就去看看,她是否如传闻中那般。”
“行,那……”
“驾!”
“本公子在长春楼等你,莫要让我等久了!”
诶不是!
您好歹等人将话说完呀!
钱莱急得跳脚,“我还不知道长春楼在哪儿啊!”
长春楼。
白日的青楼,贵客只能待在一楼,听戏台上的歌伎们唱曲。
唯有晚上,才能上那二楼包厢,与那些清倌们单独相处。
故而,白日来青楼,没有什么隐私可言。
“哎呀,傅二公子!”
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,捏着绢帕,就小跑着过来了。
闻着她身上那股刺鼻的胭脂水粉味,傅凌潇蹙眉,“离本公子远点!”
老鸨闻言后也不生气,规规矩矩的退后了几步,脸上笑呵呵的。
“是奴家冒昧了,傅二公子,今儿是什么风,把您给吹来了?您近日不都喜去追月楼吗?”
“你倒是消息灵通。”
“瞧您这话说的,您可是贵客!谁不得盯紧您的一举一动呀!”
傅二公子出手极其大方。
只要他高兴了,一掷千金也是常有的事。
唯二的缺点,便是喜怒无常,还有个时不时就会派人来抓他的亲哥哥了。
不过没关系,万一傅大公子派人来了,长春楼有什么损失,傅二公子也是会赔的。
“我们家公子来看你们长春楼的新歌伎,莫要耽误。”杨钦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,数了十张给老鸨。
老鸨看了眼数额,哎呦一声,笑得牙不见眼的!
“是是是!快来人!去告诉娆儿姑娘,让她准备准备,上台了!”
娆儿?
“这名字不错。”
老鸨谄媚道:“这娆儿乃是江南人士,说起来,还跟傅二公子有些缘分呢。”
傅二公子的身世,但凡关注过的人都知道。
他在江南住了整整二十年!
“噢?那依照你的意思,但凡是江南人士,都跟本公子有缘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