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法子?”
“开棺验尸。”
什么!
陆泽远立马阴沉着脸,“陈大人!你再跟我开玩笑吗?逝者已逝,怎能开棺,打搅他老人家的清净!”
父亲二十六岁才有的他,今年都五十三了。
不是老人家是什么!
“陆左将军切莫误会,下官只是给您提个建议。”
陈野拱手道:“下官在大理寺专门负责查案,至今已有十载,这十年间,不是没碰到过一些死者,在生前服用过无色无味,且短时间内,身体毫无中毒迹象的剧毒。”
“而这种毒,也并非能做到瞒天过海,只要是毒,死者的身上,就早晚都会露出马脚!”
尤其是骨头。
中毒身亡的人,骨头颜色或呈暗红色,或呈黑色。
总之不难分辨。
陈野见陆泽远沉默着没说话,也不急。
半晌。
陆泽远不甘心道:“自古以来,万事都以孝道为先,开棺验尸这种事,可是大不敬!”
倘若父亲当真是中毒身亡的倒还好。
倘若不是。
那此事传扬出去,他陆泽远从今往后也别想做人了!
闻言,陈野心下松了口气,“正是如此,陆左将军还是莫要再纠结此事了。”
“你这么说,怕是故意的吧?”陆泽远眯起眼睛,“以免本将军今后再为了父亲的事,来烦扰你?”
确实是。
陈野拱手道:“倘若陆左将军不信任下官,也可自行去大理寺调查卷宗,那份卷宗是由肖大人亲自过目的,万不可能有任何差错。”
“最好是,倘若被本将军发现,你有半点隐瞒,本将军绝不罢休!”
“还请陆左将军明鉴。”
陆泽远冷哼一声,视线便下意识看向了戏台。
恰时,悠扬的琴声在幕后响起。
如靡靡之音那般,令人无限遐想。
“来了来了,娆儿姑娘来了!”
“娆儿姑娘来长春楼三日了,每日都是压轴出场,今儿提前这般早,咱们还是沾了傅二公子的光啊!”
“就是!还好咱们没走!”
“嘘,别说话,娆儿姑娘要唱曲了!”
娆儿姑娘?
陆泽远看了眼那些面红耳赤的男人们,问:“这个娆儿很有名?”
陈野也看了眼四周,见席位都坐满了,甚至空地处还有不少人站着,道:
“她是长春楼新来的歌伎,因长相貌美,声音妩媚动人而出名,只要轮到她出场的时候,长春楼都是爆满。”
今日还好,许多人都不知道娆儿姑娘提前出场了。
故而还没到人挤人的地步。
“陈大人,本将军看你如此了解,恐怕平日里没少来这些地方吧?”
“陆左将军误会了,下官作为大理寺的司直,了解京城诸事,都是分内的事。”
倘若他对京城的人与事都不了解了,那他还怎么查案?
陆泽远眸角微动,“你说的也不无道理,那么本将军有一事想问。”
“陆左将军请问。”
“本将军……”
呼~
跑得满头大汗的钱莱,三两下的将自己脑门上的汗水擦干净了。
这个时候,他也没精力去管,自己身处的地方乃是大名鼎鼎的青楼。
他拉了个堂倌问:“兄台,傅二公子可在此?”
“您是?”
“在下乃是……”
同一时间,戏台上,出现了一道身着红衣,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的身影。
她戴着白色薄纱,半遮面。
白皙又纤细的腰肢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下。
在随着琴声舞动时,细腰撩人心弦。
抬腿间,那红色纱裙也从脚踝滑落到了下去。
露出了那令人血脉喷张的皙白长腿。
霎时,诺大的地方,倒抽口气的声音便此起彼伏。
各个都被这无比香艳的一幕,给冲击得魂儿都要飞了!
尤其是陆泽远,他瞳孔震惊,连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,也在这一霎,忘得一干二净!
“陆左将军?”
陈野等了良久,都没等到他问话,便开口唤了一声。
可依旧如此,陆泽远一点反应都没有!
陈野转眸看了眼戏台上,心下了然。
也很识趣的,没有再打搅他的兴致。
“不是……这是不是……是不是也太大胆了一点!”
在娆儿出现时,钱莱就下意识看向了戏台。
哪料她的舞姿十分大胆且放纵。
羞得他简直不敢看!
“我还以为,你不敢来了!”
杨钦越过人群,站在了钱莱的面前。
二人身高差不多,说话时,都是平视。
钱莱看到他,就跟看到救星似的,一边抬手遮住眼睛,一边说:“怎会,我刚还想问堂倌,傅二公子在哪儿呢!”
再看那人,现在正盯着戏台上,眼珠子都不转一下!
是被迷得神魂颠倒!
瞧着他那面红耳赤的模样,杨钦乐了,“你还是个纯洁的,没来过青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