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府,端玉居。
霍领回来后,便靠坐在门后,脸色发白,心慌气短,心跳如擂鼓,跑出了一身虚汗。
他跑回来了,没有被抓到,可是心根本平复不下来。
想起离开前,归闻画决绝的眼神,他便满脸痛苦,呜咽出声。
“万无一失的,不是吗?怎么会败露?”
若此事是霍去霄孤身前来,那他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,可偏偏,他率领骑兵一百一人,以护送公主的名义而来,亲眼目睹,归闻画将公主伤成此模样。
他焦急等在屋内,等来了归闻画的处决,他的岳父大司徒闻言匆匆而来,进门未待他行礼就给了他一耳光。
“混账!你二人做了什么?为何我女儿会谋杀公主?!”
大司徒年过半百,两头鬓白,覆满岁月痕迹的面容,因动怒都显的有几分骇然。
霍领垂着眸,眼睫颤着,落了一耳光的脸上泛起了红印,可见大司徒打的有多用力。
他佯装茫然的抬首,作揖一礼后,道:“岳父,何故恼怒?您急匆匆而来,可是出了何事?”
大司徒混迹朝堂数年,一眼便能看穿他拙劣的伪装,怒笑出声:“别装作一副无所知的模样,虽不知你夫妇二人做了什么,而谋杀公主,犯下滔天大罪,你以为你能孑然一身?”
霍领脸上出现恰到好处的愕然:“岳父您说什么?闻画她谋杀公主,怎么会,这不可能,与公主无冤无仇,怎会做出如此之事来?”
大司徒面色愠怒冷然,正要发怒,余光瞥见大司空霍齐光也往这边而来,满脸急色,进门后看到他,怔了下。
“阿父?”
霍领讶异看向进来的霍齐光,微微行礼,问了缘由,只是同大司徒一样,霍齐光进门便也给了他一耳光,满脸怒容又失望。
“混账!”
“混账东西!”
霍齐光气的胸口起伏不定:“你们夫妇二人之前做的事,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甚至因为你大母之事,我都当做未发生过,可谁知你们二人如此胆大包天,竟做出刺杀公主之事来!”
“想死别拖着霍家!”
霍领缓缓阖了阖眼,那一耳光下去,打的他半边脸都有些麻了,旋即,笑了声,面容阴郁:“阿父您在说什么啊?儿子不知。”
霍齐光面色铁青,看着他如此模样,更是恼怒:“你妻杀害公主,明姝公主危在旦夕,命保的保不住尚不知,但陛下已经下了处决你妻之罪,三日后执行五马分尸刑罚,而你身为人夫,不能约束新妇,纵容她做出如此祸端之事,陛下罢黜了你的执金吾一职,判流放岭南之地!”
霍领还想说什么,他一副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模样,可大司徒和大司空两人训斥骂完了人,便铁青着脸离开,不想多留。
一个时辰后,大谒者拿着武帝的诏令而来,宣读了归闻画的罪行,他无罪,却也因此被连累。
原本刺杀公主乃是死罪,诛九族连坐,可陛下想到,霍家乃霍将军的本家,大司空乃霍将军之父,便只责罚了归闻画之夫霍领。
霍领跪在了地上,只感觉周身冰凉,浑身提不起劲,愕然浑浑噩噩,双眸黯然无光。
*
姜栀醒来的时候,看到陌生的环境有些懵,惊慌起身检查了一遍,没有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。
随后打开门,走出来,看到客厅内的一个俊俏男生,愣了一下:“你是……卧槽!”
她刚问出口,就看到本来坐在凉席上盘腿打坐的晏序,突然整个人腾空而起,漂浮在半空中。
瞳孔猛然一缩,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怎么了?”
晏初被她的惊呼声惊到,从房间里出来,待看到客厅内的情景,也是震惊一脸。
“嘶!”
姜栀吸了口凉气,一把拉过晏初的手:“姐妹,这是谁?你弟吗?他在干嘛?给我表演魔术吗?!”
看到晏初后,姜栀才反应过来,自己在晏初的家里,可见昨天她喝的有多醉,而出现在晏初家里的,除了她弟就是男朋友。
目前为止没有男朋友,直接排除,那就是她弟弟晏序了。
虽然和晏初关系好,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,可对于她的弟弟是不怎么熟的,只见过几次。
毕竟晏序几乎住校,不怎么回家,姜栀去晏家,也没能撞见过几次晏序,这也导致两人不怎么熟。
看着眼前的情形,她怀疑在表演什么魔术,来来回回可疑看了有什么隐藏的东西没有,结果大失所望,根本就没有,那他怎么飘起来的?
晏初震惊完,恢复淡定:“不是在表演魔术,在修仙。”
晏初也是没想到,自家弟弟有这个天分,练了几天而已,成功了,还飘起来了,不是没有灵气吗?这也能成?
只能说,不愧是有着一颗想修炼之心,想御剑飞行强烈到不行的心,不然也不会短短几天,就练出了成就。
“你说什么?!”姜栀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,“晏小初,你别给我开玩笑,那有什么修仙的,骗我是不是?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拍什么整蛊人的视频?”
她眯眼,狐疑,审视打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