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有人这么直白地就说出来的? 不是,咱们能不能对自己的人设有点边界感啊? 她可是反派啊!反派知道么?将来可是要大杀四方的人,做大魔头的人。 很显然春不渡并没有这个觉悟,他轻轻地皱了皱眉,似有些不解地反问,“你会杀我?” 暂时不会,以后未定。 公仪翡抿了抿嘴角,不敢正面回答,这种笃定的誓言往后容易打脸,更何况她的人设可不能歪了。 她没说话,气氛僵硬了下来,少女的手落在他的胸口处,贴近他的心窝,这里藏着的是作为反派最想得到的东西,也是能够让她成为大魔头不可或缺的。 可现在…… 面前的这个人,这张脸,她有些迟疑了。 “若真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呢?”公仪翡抬头定定的看着他,这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,眼中倒映出男人的身影,一字一句无比的认真,“小师叔,我现在已经被逐出仙门了,不再是仙门中人了,你我殊途。” 春不渡没说话,只是静静的看着她,突然毫无征兆地将她拉入怀中,“那就等哪一天再说。” “公仪翡我的命,从你我订下婚约的那一刻,就是你的。” 生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小事一样,就如同喝水饮茶一般。 师父说他这样的性子和遭遇也没什么不好,至少避免了诸多的烦恼,人只要活着就有七情六欲,就有无穷无尽的烦恼丝。 而他则是这天地间最特别的存在,也因为这一份特别,他会遇见比别人更为艰辛的事情。 公仪翡脸上的表情龟裂开来,心里面逐渐的生出异样,整个人傻傻地呆滞在原地,眼中一片水雾。 被他送回去之后,公仪翡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,身上还淋了雨,出现在银鹤的面前时对方人都傻了,却又忍苛责,瞧着小不点低垂着头郁郁寡欢的样子,半蹲下身子柔声哄道:“怎么了这是?去哪里了?” 公仪翡没说话,瘪嘴,闷闷不乐地走进屋内。 银鹤疑惑不解地扭头看向绿枝,“这孩子怎么了?” “许是想家了。”绿枝沉思片刻一本正经地道。 “阿莫还是个小孩子,虽然聪慧,可被兄长丢弃,心中难免伤感,想来是独自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哭去了。” 银鹤一听这话炸了,甩着衣袖就跟了进去,他坐在公仪翡的床边,看着蜷缩成一团背对着自己的小不点,义愤填膺,“阿莫,你那兄长就不是人,你若是想见他,为师带你去便是,狠狠地教训他,把他打得落花流水。” “你若是一时半会的不想拜我为师,也不急,只是你下次要再出去的时候跟为师说一声,这年纪大了,经不起你这么折腾。” 公仪翡:“……” 这老不休。 她翻身做起来,却笑不出来,哀怨地看向银鹤,张了张嘴不解的道:“你为什么非要收我做徒弟啊?” “你我本就有师徒之缘,我收你有何不可?你以为我随随便便就收徒弟的啊?”银鹤没好气地反问。 她眼珠子转了转,想到春不渡的话,又朝着银鹤问,“那如果有一天,我做错了事情,所有人都要杀我,你会怎么样?” “作为你的师父,自然是义无反顾地保护你了,徒弟做错了,肯定是为师教导不对。”银鹤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。 公仪翡心情却越发的复杂起来了,她只想简简单单地当一个反派,不想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。 可眼下…… 她哦了一声,站起身走向银鹤,张开手抱了抱他,“谢谢你啊!” 既然如此,那就不让你为难了。 以后等我当上大魔头也不会攻打月阳派的。 银鹤有些喜出望外,呆呆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扬起嘴角,孩子长大了,都知道疼爱师父了。 然而两个人却是各怀鬼胎。 公仪翡想的是一门心思的如何偷取宝物,对于拜师这事情压根就没放在眼里。 好不容易支走了银鹤,她重新躺在床上忧心忡忡,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“系统,我这个饭有没有感情线啊?” 【宿主自由发挥。】系统生无可恋地祝福她。 公仪翡:“……”说了等于没说 这场雨总算是在第八天的时候消停了,是有惊无险,而公仪翡在月阳派优哉游哉的住的这几天小日子很是舒服,又绿枝伺候,又不用干活。 除了每天晚上春不渡都要过来和她亲亲抱抱以外,倒也没有其他事情了。 天一放晴她就来找月盈长老了,这月盈长老生得貌美如花的,脾气也好,待人随和,尤其是喜欢她这样的姿色,所以方便了公仪翡仗着美貌胡作非为。 只是今日月盈长老不在,她才踏入月盈长老的芙蓉林时,就被一阵声音给叫住了。 “我当是谁呢!居然能够拜入银鹤长老的门下,原来是个不入流的小屁孩,毛都没长齐。”四五个弟子正大大摇大摆的朝着她走过来。 公仪翡定睛一看,这不是燕南回的仇家么? 那家伙画画技术高超,所以把仇家的画像都给画下来了,公仪翡被逼着看了好一阵子,自然是记忆深刻的。 她叉着腰昂首挺胸,“你又是什么东西。” “我是你爷爷!”为首的弟子一把将她给提起来,态度凶神恶煞的。 姗姗来迟的绿枝急急忙忙的冲过来,“放肆,”她捏手一挥一道绿光打在了对方的手上,公仪翡也从他的手中掉下去,绿枝飞身把人接在怀中,态度极其的刚硬,“好大的胆子,这可是银鹤长老的首席弟子,你们都不要命了?” “又是你。”冷冲甩了甩手一脸的不爽。 公仪翡抱住绿枝的脖子看着这些傻逼一脸的嫌弃。 “银鹤长老一向护短,信不信我将此事告知给银鹤长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