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轻摇了摇头。
越急越不知道怎么做比较好,就是现在苏玉尘的情况。
她焦急万分,但是不明就里,一下子让自己陷入了焦灼。
沈雾在旁边扶南留下的公文包拉链口扒拉了两下,抽了一个pad出来,从pad上扣下来手写笔,“说不出来,要不然就写下来吧。”
苏玉尘对沈雾投去了感激的目光,接过pad,自己端着,让古银凤写字。
白色的屏幕画面上,古银凤无力地捏着笔,一笔一划写:“对不起,添麻烦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苏玉尘抿了抿唇,强作欢笑:“没事的,妈妈,您看,这不是已经抢救过来了吗,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古银凤又闭了闭眼睛,沈雾快速擦掉了原来的字,古银凤那颤抖的笔尖就又落在了屏幕之上。
“不应该救我的,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,但我又有不甘心,不舍得死,我想看看自己的女儿。”
苏玉尘望着古银凤,直觉上就觉得这个女儿的表达,不像是在说自己。
果然,古银凤又写道:“我耽误了你很多年,但是我觉得不应该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,当年,我老公做错了一件事,他用生命付出了代价,而我真的不配在你面前继续活着……”
“我们是罪人,我更是累赘,耽误你很多年。”
“姑娘,你是个好姑娘……希望下辈子,我能生个你这样的孩子……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苏玉尘闭了闭眼睛,再睁眼,眼睛里都是粼粼翻滚的泪花。
“为什么现在才说呢。”
古银凤重重呼吸了一口,苦笑牵扯了伤口,心电图发出尖锐的一声警报。
苏玉尘吓了一跳,一双和古银凤截然不同的杏眼沁满惊慌地一抬,晶莹的泪珠就从眼角滑落。
尖锐的报警声响彻加护病房的每一个角落,门口鱼贯而入的白色身影把苏玉尘和沈雾从床边挤开。
苏玉尘木楞地望着床上那个单薄的身体,讷讷地说:“刚刚不是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吗……”
沈雾皱着眉头,轻轻捏着苏玉尘的肩膀,用自己的怀抱,支撑着苏玉尘的身体重量,以保证苏玉尘不会站立不稳倾倒身体。
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两个人做了个请的手势:“不好意啊病人家属,你们需要先出去一下,我们要再次抢救病人了。”
旁边那个听见苏玉尘一直讷讷地说话的大夫叹了口气:“这些事情都说不准的,没有人能百分百保证一定不出危险,稳定也只是当下
() 稳定……所以,还是请家属先出去吧。”
“先出去吧,不要妨碍我们抢救。”
苏玉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加护病房,只是感觉到了身边沈雾的搀扶,才让她有迈动脚步的力量。
出了门,身后的门扉啪嗒一声合并了。
苏玉尘连忙回过头来,只从门扉竖向的玻璃上看见那粉色的帘子被唰地一声拉上了。
眼睛里的泪水随着转身的動作,又一次在光洁白皙的脸庞上簌簌滑落。
她哽咽着嗓音,那声“妈妈”并没有叫出口来。
沈雾轻轻抚摸着苏玉尘的肩膀,把人拥在自己怀里,用力搂着:“没事的,有大夫在抢救了,不会出事的。”
苏玉尘也把脸靠在沈雾的肩头,目光从沈雾的肩颈发丝穿过,还在注视着门上的玻璃。
那被人影搅扰的帘子,划出一道道波浪,里面的仪器声响交错,还有医生报着各种专业数据,似乎里面的空气都是焦灼的。
沈雾一直在抚摸着苏玉尘的肩背,一直在安抚:“没事的没事的。”
虽然她也看见了刚才古银凤写的字的内容,也明白了一切,但是很理解苏玉尘此刻的现状。
人是感情动物,感情都是有惯性的。
就在她们守在加护病房门口的时候,走廊边上哒哒哒响起脚步声。
脚步声很急,朝这边跑过来。
但是没有人有精力去顾及是谁,注意力都在病房里。
直到那个人跑到近前,急切地声音洪亮地响在耳边:“妹妹!”
苏玉尘长睫上还挂着泪珠,缓缓地从沈雾肩头抬起头来,转向身边的人。
付淳呈正气喘吁吁地站在她旁边,胸口起伏剧烈,休闲西装的扣子都没顾得上系,衣摆忽闪忽闪的垂在身侧,把一件高定西装穿出了高中西装校服的痞子感。
虽说他也不是故意想痞感的,但是一身衣服由于奔跑的关系,并不是好好穿在身上,肩膀都快掉到外肩边沿了,像是不好好穿西装似的。
但是联系顶层的检验中心的楼层,估计他是一口气从楼梯跑下来的。
付淳呈双手撑住双膝,连连喘着气,一度直不起腰来。
苏玉尘那双明亮的杏眼里还转着水光,长长的睫毛上还缀着泪珠。
眉头轻轻蹙起,说话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哭腔:“你……叫我什么?”
“……”
付淳呈一只手在自己头顶摆了摆,手撑膝盖,喘着粗气。
喘了半天气,才把自己的气喘匀了,费力一撑膝盖,直起腰来,郑重地叫了一声:“妹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