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囡囡……”
付征廉也紧随着上前,跟在自己妻子身旁,双眼都盈满了泪水,似乎一瞬之间,就苍老了十岁。
苏玉尘刚刚才哭过,眼睛里的泪水还没有干,这会又热泪盈眶,被阮梦卿抱着,啜泣的双肩都在发颤。
“母后……”
她低低地叫出这个称呼,付征廉扭过头去,擦拭着眼角的泪。
“囡囡……囡囡,是我们对不起你啊,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苦……”阮梦卿哭的动容,沈嫱都跟着一起抹眼泪。
她抚摸着两个人的肩背,安慰:“不怪你们,不怪你们,这些事情你们也不想的。”
至于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谁,自然不用多说。
付征廉背过身去擦干眼泪,再转过身来,望着自己二弟的眼神已经冰冷的不带任何情分。
他走上前几步,明明也还没有做什么,那冰冷的眼神和油然而生的压迫感让付征先吓得坐在地上连连后退,“大哥大哥,你你你,你别动怒,这些都不关我的事。”
付征廉语气冷硬:“不关你的事?那关我的事?”
那周身的气场,还有看死人一样的眼神,结合年轻的时候手段狠辣的商界传闻,竟然让付征先联想到了杀意。
他慌张地左右看了看,然后像是想到什么绝妙的主意了一般,手指一抻,指向了二婶。
“是她!换孩子的事都是她谋划的,大哥!你放过我,我是
() 你的亲生弟弟啊!”
二婶一听,也不去抱付沫男了,一双单眼皮一翻,恨不得过来撕了付征先的皮。
“好啊付征先,你竟然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身上?!当初那些知情人的人命,也想扣在我头上吗?!”
付征廉:“淳昇,你都听见了。”
付淳昇冷冷地说了一声,“听见了。”收了手里正在录音的手机。
他和自己父亲身上的气质如出一辙,都是锋锐非常,似乎目光里的冷刃如有实质,就能割破人的皮肤。
“二叔,走吧。”
处理一些事情上,付淳昇实在是办事干净利落。
现场的每个人都知道,付家二房算是彻底完了。
逃不掉的付征先当然也完了。
那撕了一地鉴定报告书的付沫筝望着眼前的一切,自己的妈妈抱着另一个人,一家人都哭着。
只有她没有人理。
她的歇斯底里,只是扩开了面前更大的空间,他们都站到了苏玉尘的身边。
苏玉尘?
凭什么?!
付沫筝轻轻地摇了摇头,“她是你的妈妈,那谁是我的妈妈?”
“……”
加护病房外面,苏玉尘望着已经拉开的帘子,里面是心电图已经平稳下来的古银凤。
古银凤还在昏迷,整个人看起来单薄的像是风中的残烛。
苏玉尘抬眸,视线缓缓地移动到一旁呆若木鸡的付沫筝脸上。
垫着那一声声穿破门扉的尖锐仪器响动,苏玉尘慢慢地开了口。
“报告显示,她是你的妈妈。”
她声音清浅,但是却很有力度。
吐字清晰,有理有据。
让付沫筝难以分辨什么,只是不可置信地微微摇着头。
似乎还在不相信。
“你以后要承担起照顾义务,”沈雾抱着手臂,站在苏玉尘身边,唇边勾起一个冷笑:“你不光要靠自己挣钱养家,还要照顾常年卧床的妈妈,偷了这么多年别人的人生也该够了,别人也替你照顾了这么多年你妈还不求回报,你才是应该好好谢谢别人。”
说话间,沈雾一双桃花眼不带任何感情地也落在付沫筝脸上。
“收起你高傲的姿态,加油吧,这才是你正常的人生轨迹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