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已然冻僵了,要是真的这么硬气下车去,估计挺不过十分钟,就直接死掉。
第二天见报,她就成了第一位冻死的女明星了。
估计直接名垂青史。
“砰”地一声,车辆门被大力关上了。
刘若萌并没有下车,而是在后座上,抱着自己的肩膀,用力打了好几个抖。
“好汉不吃眼前亏,你让我下车我就下车啊?你想的美!”
匡龚儿还是冷静地看着她,用她那古井无波的语调,平静地开了口:“我也没让你下车。”
“……”
确实,人家匡龚儿一句话都没有说,都是自己脑补出来的!
刘若萌在内心里,化作了Q版的小人,一边捶地一边大声恸哭,“是
() 啊,她没说,是我自己要下车的!我为什么要下车啊!为什么啊!”
看她实在抖得厉害,匡龚儿那冷白色的手指,从副驾驶的座位上,拎起了一个格子的绒毛披肩,从主驾驶和副驾驶的空隙里,递给了她。
依旧是任何话都没有说,但是已经用行动表示了一切。
刘若萌呆呆地望着那冷白色肌肤的手指,肌骨漂亮,捏着格子披肩的手指修长清瘦,但是看得出来应该很有力。
“……”
她出神地看了半天那手,也不知道是在看毯子,或者不自觉联想到了其他的什么东西。
而匡龚儿就这么很有耐心地等着她。
车外的寒风萧索,呜呜地刮过去的时候,干枯的树枝都跟着摇曳。
车里温度适宜,打得暖烘烘的暖气驱散了外部的寒风,还有一只手递过来一条披肩,看起来愈发温暖了。
“……”
不知道看了多久,刘若萌接过了披肩,那冷白色肌肤的手才收了回去。
“那个……谢了。”
她僵硬地道了一声谢,“我家住址是……,麻烦你送我回去。”
匡龚儿收回了手,手指轻轻搓了搓,似乎在回味和那指尖肌肤短暂接触而残留的余温。
她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,转回身去,启动了车子。
“……”
车辆在空旷的大路上飞速行驶着,平稳迅捷,所过之处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。
刘若萌靠坐在后排,身上围着披肩,坐得很低,几乎快半躺在后座的座椅上了,用围巾轻轻盖住了自己的小半张脸。
她瞪着一双明亮澄澈的大眼睛,注视着那个开车的背影。
被围巾遮住的下半张脸又往下挪了挪,这次把鼻尖都埋在了围巾的下面。
围巾上有好闻的气息,淡淡的薄荷香,还有乌木沉香的香水的气味,好像是这个人身上独有的味道吧。
想着想着,她就真的困了,又闭上了眼睛,在一片星空璀璨的虚影中,恍恍惚惚地陷入了沉眠。
“……”
-
那天回到家以后,匡龚儿的影子就一直盘旋在刘若萌的脑海里。
那条披肩,也被她小心翼翼地折好,放在了衣柜的最上层。
匡龚儿的背影,匡龚儿修长冷白的手指,还有那狭长的眼眸注视自己的模样,每一次想起来,总是让刘若萌不自觉心跳加速。
她不懂什么感情,只是觉得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,心总是乱七八糟的,不像之前那么平静——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。
糟糕到她已经主观地抵制了匡龚儿这个名字,总觉得匡龚儿是阴魂不散乱人心曲的家伙。
连匡龚儿留下的那张带着雪松味香水的名片,都被她丢在了抽屉角落。
别以为借着归还披肩就能让自己请她吃饭了,自己才不要对着一张冷脸吃饭呢,那样热腾腾的饭菜不都吃成冷餐了。
她还是循
规蹈矩地过着自己的日子,从那天群星之夜跳华尔兹出洋相以后,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上播了。
今天抱着猫猫开播的时候,好多看热闹的人涌进来。
[哎呀,这不是大明星,群星之夜第二名的刘若萌吗?]
[哈哈哈,刘若萌今天要不要表演个才艺,给我们秀一秀你美妙的舞姿啊!]
[就是就是,在群星之夜对着大批潜在的金主就愿意跳,对着我们就不愿意一展舞姿啦?这不公平啊!]
[跳一个跳一个,刘若萌跳一个。]
这些起哄的人大批大批的涌进来,实在是打扰到了正常的直播。
刘若萌皱着眉头,想了半天,突然灵光一闪。
“想看跳舞是吧?我们二宝三宝都能跳,舞姿可好了!”
说话间,她就抱起了小猫猫,对着镜头各种晃悠,亮出小肚肚,晃水球似的跳着肚皮舞。
但是下面那些起哄的弹幕明显不买账:[你别以为你拿个小猫就能糊弄我们了。]
[简直是太敷衍了吧,你让猫猫跳舞给我们看,这哪能一样?]
[就是说啊,猫猫跳擦边我们都不买账的好不好?]
刘若萌把猫猫放下来,看了一眼弹幕上那些令人糟心的文字,火就不打一处来。
她一生气,说话就没有把门的了。
“是啊,我今天就不给你跳了,你怎么样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