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大明隔海相望的小岛之上,东瀛国所在。
王宫之内。
东瀛王坐在王座之上,左右两边是文武大臣,待得大明使者宣读完诏书的最后一个字时,殿内瞬间针落可闻。
文臣瑟瑟发抖,惶恐不安。
武将按住腰间的武士刀,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。
通篇下来,直指东瀛王,字字句句皆是高高在上的斥责之意。
大明使臣立在殿内中央,下巴微抬,斜睨着殿上的东瀛王,道:“东瀛王还不快快接旨?”
王座上的东瀛王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,但还是道:“国不可一日无王,若是本王入大明向皇帝陛下请罪,国中恐有倾覆之危。”
“大王乃千金之躯,大明有句古话:千金之子坐不垂堂!焉能入他国涉险万里?”一武将出列,大声呵斥。
“放肆!”
大明使臣踏前一步,大殿登时剧烈摇晃,轰隆一声巨响,地面上的砖石猛地颤动,房梁上都传出咔嚓咔嚓的声音。
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踏步动作,殿内的文武大臣顿觉头皮发麻,心神紧张,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。
“我与东瀛王说话,何时轮得到你一个下臣插嘴?再有一次,我陈玄策必杀尔!”
那武将闻言,默默退回班列,双手垂落,兀自藏在袖袍中颤抖着。
方才,他是真的觉察到实质性的杀意。
这陈玄策...当真敢杀他!也有能力击杀他!
“使者息怒,莫要伤了和气。”东瀛王见状,连忙起身好言安抚。
陈玄策丝毫不给面子,森然道:“大明天子,金口玉言,东瀛王你难道是想抗旨不遵?”
言语间,对这小国之王无半点敬意。
“......”
“尔若是担心有人谋朝篡位,自有我大明为尔撑腰,难道这朝中大臣又敢违抗我大明之人?”陈玄策目光一扫,触及之人纷纷低下头,不敢与之对视。
这陈玄策实力霸道,性格更是霸道,他们可不想枉自送命。
“臣...请王上远赴大明请罪!”
终于,有大臣顶不住压力,硬着头皮请求道。
“请王上远赴大明!”
“请王上远赴大明!”
有一个就有第二个,后面自然也就顺理成章,就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,声音汇聚在大殿上方,震得东瀛王跌坐在王位上,脸色惨白。
......
北疆。
狂风暴雪,铁甲凝霜。
一座座高墙矗立在苍白的世界,城头之上站立着神情坚毅的军士,周身的气血隆隆运转,抵御着寒气的侵袭。
在北疆,不仅要面对敌人的挥刀,还有大自然的寒风,所以能存活下来的士兵几乎都是精锐中的精锐。
战争,最是锻炼人。
而屹立在北疆的巨大城池,就像是一座恐怖的战争机器,一旦运转,将会发挥出恐怖的威力。
如今,掌控着这座战争机器的...便是当今梁国公张景泰!
城主府。
天使正宣读着新鲜的圣旨:
“......封梁国公张景泰为太傅兼少保!望卿莫要辜负!”
最后一个字落下,张景泰恭敬接过圣旨,太监的脸上也展露谄媚的笑意:“恭喜梁国公加封太傅兼少保,三公兼三孤,这可是本朝开国以来未有之殊荣。”
“多是圣上看重提携,本公不过是为大明尽了些绵薄之力。”
张景泰谦虚了一句,而后又招手几位甲士上前,“将公公带下去好生休息,再送些北疆特产以慰公公舟车劳顿之苦。”
“多谢国公爷,那咱家就不客气了。”太监的脸上笑得更开心了,跟着甲士一步步离开了大堂。
见太监离开,一旁的候立的张武立刻凑上前来,眼中带着雀跃:“父亲,三公兼三孤,这已经是位极人臣了,算上前明也就陆炳一人而已!”
“相比较这个,我还是担心麟儿他...”张景泰面色平静,对于三公兼三孤的殊荣似乎也无甚在意。
拳,即权!
他这一身实力才是权力的保障,这一点他看得很明白。
“二弟?他怎么了?”张武有些摸不着头脑,“这小子倒是机敏,有我几分真传,方才陛下还在圣旨里夸父亲您教子有方呢!”
“......”
张景泰横了他一眼,有你几分真传?京城上下谁不知道你就是一纯莽夫?要不是皮糙肉厚在蛮族军阵里不知道死了多少回,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扎...
“欲先取之,必先予之,这个道理你不懂吗?”
“陛下不会无缘无故提及麟儿,先前蛮族献俘之后也只是封赏北疆军士,独独漏了我,而现在突然下旨厚赐,显然必有所图,且早有谋算!”
张武依旧是一脸茫然,张景泰感觉有些心累,挥了挥手:“走,去一趟校场,我考校一下你今日修行如何。”
“啊?前几天不是刚考校过吗?”
“别废话!”
“...哦。”
......
江南西道,临安府。
圣旨还在路上,张麟破关而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