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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连忙劝架。

两个老爷们扭打成了麻花状,毫无贵族仪态可言。

钱嬷嬷怕事情闹大了,连忙走到偏殿那边,小声道:“陛下,他们打起来了。”

周瑾行摆烂道:“就让他们打吧,只要没弄出人命就行。”

钱嬷嬷:“???”

不是啊领导,今天是公司年会,你是领导人啊?

周瑾行指使她道:“去找靖安伯,他家闺女捅出来的篓子,让他去收拾烂摊子。”

钱嬷嬷:“……”

她还是第一次发现,自家主子居然是个甩锅大王。

最终这场闹剧还是靖安伯去劝下来的,反正甭管周睿的爹是谁,他这个外公肯定是跑不了的。

大家来参加公司年会,结果看了一场夺子大战,委实过瘾了。

今日这事实属荒唐,多半会传出去。

此事存疑的地方在于当事人早就去世,陪嫁的杨婆子也死了,虽有证物,却无证人。

再加之端王府这边的血也能相溶,所以很难掰扯清楚。

这还是温颜第一次见到男人扯头花的场景,比女人扯得还不体面。

若是平时,伯爵跟亲王之间差品阶,断然不敢扭打的。

但今日却不同,涉及到子嗣问题和男人的尊严,自要分出个高下。

沈志舟原本想借圣人的手替自己断理,哪曾想血合法居然不管用。

周睿的血液能跟两人相溶,他算了半天,唯独没有算到这茬儿。

这场乌龙闹剧暂且作罢,两个挂了彩的男人跟仇家一样瞪着对方。

端王爱面子,骂骂咧咧了几句,就把儿子和大孙子领走了。

但疑窦终归存了下来。

不管端王府信不信,俞氏的遗书和沈志舟的血液相溶都给他们带来了困惑。

回府的途中,三辈人坐在一辆马车上。

周睿像鹌鹑似的垂首,总觉得头顶上的两道目光怪异得紧。

沈志舟此举,确实把他们搞得疑神疑鬼。

端王心里头不爽,一巴掌拍到好大儿头上。

周瑾封“哎哟”一声,不满道:“爹,你打我作甚?”

端王:“你这逆子,还有脸说!”

周瑾封不服气道:“是沈志舟挑拨离间,我与子焕的血液能相溶,我们是父子不假!”

端王:“俞氏的那封遗书又是怎么回事?”

周瑾封:“……”

端王看向周睿,缓和表情道:“子焕啊,甭管外头怎么传言,你都是我们周家的种。

“沈家其心可诛,沈志舟那混账东西忌恨当年旧事,给你爹找不痛快,你可莫要着了他的道儿。

“且不论这茬儿,事关你阿娘的声誉,她去世多年,你这个做儿子的可断不能坏了她的名声,知道吗?”

周睿点头,“孙儿明白。”

端王慈爱地摸摸他的头,“日后你还得承端王府的爵位,孰轻孰重,心里头应该有数。”

周睿再次点头。

与此同时,宫里头也平息下来,人们各自散去。

玉阳逗留了一阵儿,同温颜议起端王府的事,兴致勃勃。

温颜揣测道:“诚意伯闹出这般大的阵仗来,多半有由头。”

玉阳也是这种猜想,拍大腿道:“好端端的,不会平白无故在宫宴上生事,我觉得,周睿多半是沈家的种。

“不过俞家肯定是不会承认的,事关俞氏清誉,靖安伯又是端王的亲家,体面总得维护。”

温颜点头,赞许她的说法。

玉阳又继续道:“方才诚意伯离去时,我听他说圣上若无法做裁断,那就告到京兆府去。”

温颜震惊道:“他疯了不成?!”

玉阳:“这也怨不得他。

“诚意伯膝下只有四位女儿,没有男丁。

“倘若要把爵位承下去,要么自己生儿子,要么就只有在宗族那里过继抱养。

“现在周睿身份存疑,万一是沈家的种,这场夺子大战,多半没这么容易消停。”

温颜一时不知作何评价。

这事要在现代,一纸亲子鉴定就能搞定,但搁到这儿就复杂了。

看来全京城的老百姓又得吃口大瓜。

这事不出玉阳所料,没过几日京兆府就接到烫手山芋,诚意伯真把端王府给告上了,要求还子。

谭京兆脑壳都焦大了,只觉今年流年不利,尽惹事端。

前阵子李氏一案把京兆府推上顶流,害得他们因怠职被罚了半年俸禄。

这会儿伯爵府又闪亮登场,还他妈把端王府给状告了。

要发疯!

消息传出去后,果然引得京中百姓炸锅。

谁能拒绝得了高门大户里的八卦阴私呢?

一时间,端王府,诚意伯与和靖安伯府,全都成为京中顶流。

人们纷纷揣测这段情天恨海的恩怨情仇。

什么三角狗血恋,什么因果报应,什么真假贵公子,惊呆我的妈!

谭京兆接了这苦差事,屁颠屁颠来找天子诉苦。

当时温颜过来谈棉花的事,原本想回避,周瑾行没让她退下。

谭京兆满腹苦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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