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在那个用力过猛,嚣张无脑的薛抹云。她身上强大的气场,让她莫名觉得心慌。
薛抹云扭头看了兰芝一眼,给她一个放心吧的眼神。
她拉了一下身上的狐裘,双手抱环,冷笑一声:“妹妹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要是你的院子半夜里也多出一个半个的男子。你心大,自然不会多想,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多想呢。”
薛抹云这一招反击,瞬间让薛连画羞愤交加。之前白挨了她一巴掌不说,现在还被她说得自己在太子殿下面前弄得一身骚。
旁边的下人看到薛抹云这样说,也惊得长大了嘴,暗暗叫绝,这哪里还是他们认识的大小姐。
要是在以前,受到这样的嘲讽,大小姐早就大展拳脚,被老爷责骂了。而今她竟然妙语连珠,三眼两语反倒激得薛连画下不来台。看样子这以后,在大小姐面前,可是要注意着了。
“姐姐你……”
“好了!”薛段升看到两人当面吵得不可开交,成何体统,气的怒喝一声。
两人听闻,急忙闭嘴。
看着薛连画的掌痕,不由得对薛抹云生气起来。又想想今
天发生的事情,混乱复杂,一个府里乌烟瘴气的,跟赵氏也脱不了关系,两人都有过错。
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,既然没出什么大事,薛段升索性懒得深入追究了,直接说道:“赵安材跟丫鬟私通,有伤风化。将赵安材打五十大板,以儆效尤。彩凤,勾引主子,杖毙。赵氏,管教下人不严,罚俸半年。薛抹云,目无尊长,私设计陷阱,罚闭门思过三个月。”说完拂袖而去。
远处一个身影暗暗握紧了拳头。
下人听完,连忙领命将两人拖走。
“老爷,饶命呀……”彩凤接连凄惨的求饶声逐渐远去。
“姑母,姑母救我呀……”赵安材终于忍不住嚎了起来,无力的抓住赵氏的裙角,被拖走了。
“薛抹云,你个贱蹄子,你给我等着!”赵氏受了一晚上的气,赔了夫人又折兵,恨的咬牙切齿大声咒骂。
“母亲,我劝您呀,赶紧去看看您的好侄子吧,有时间赶紧叫大夫吧。对了,还有,好好物色一个新丫鬟。”薛抹云说完拉了拉身上的狐裘,头也不回傲然转身走回房里了。
留下恨得直跺脚的赵氏跟薛连画及一众下人。
回
到房里,兰芝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薛抹云:“小姐,您喝口水,消消气。”
“嗓子都冒烟了。”薛抹云坐到桌边,接过茶水一饮而尽。
“这老爷真的是太偏心了,明摆着他们陷害你,老爷也不为您伸冤。还平白无故的罚您。保护自己也有错吗?”兰芝刚才早就忍着一肚子气没说,现在见众人离去,只有他们两人,忍不住抱怨起来。
这兰芝跟着薛抹云这段时间,也逐渐变得敢说敢讲,为小姐鸣不平了。不像以前,只会默默的跟着主子受委屈。果真应了那句话,什么样的主子,就有什么样的丫鬟。
“在意那么多干什么,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了吗。”薛抹云不在乎的说道,起身走到床边,悠闲的躺下,全然一副看淡了的样子。
“小姐,您就是人太好了……”
“好了,不必多说,服侍我宽衣睡觉吧。”薛抹云摆摆手,吩咐道。
“是,小姐。”兰芝只好无奈的答应着退出门外去了。
薛抹云看到兰芝退了出去,翻身从床上起来,推开窗户向外望去。只见外面阴安静寂寥,众人散去之后更加寂静,只剩下清冷的
月光。
看来那个人是走了……
薛抹云心里竟然有一丝小小的失落,只不过她没有察觉到而已。
原来早在刚才,她跟薛连画她们舌枪唇战的时候。凭借一个保镖的直觉,薛抹云隐隐感觉远处有一束目光在不远处的丛林旁边紧紧盯着她们。
如果薛抹云没有猜错的话,那个人应该就是征王。只是他明明已经说了告辞,却为何迟迟不走。还有,刚才他到这边干什么?太忙了薛抹云都没来得及问。
穆嬴刚回到寝宫,愤怒的一拍桌子,坐了下来,周围的侍卫丫鬟看到他阴冷的表情,吓得战战兢兢。
从刚才回来的路上,穆赢一直愤愤不平,心里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。没有想到这一国之相薛段升竟然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。
刚才他在远处看的明明白白,明明是有人刻意陷害薛抹云,想毁她清白。做出这种肮脏的事情,薛段升竟然不多加审问,而是无关痛痒的训斥几下就过去了,竟然还惩罚薛抹云!要不是想到他是一国之相,穆赢简直要当场发飙!
没想到今天只是想去见一下薛抹云,没想到却意外的亲眼看了这么一出好戏。
这下他算是真的看清楚了薛抹云在薛家的地位了。
表面上她是风风光光的嫡亲大小姐,实际上背地里却犹如一个外生女一样在薛家备受算计。被家里的母亲姐妹陷害就算了,就连下人,也一个个趋炎附势,对她落井下石。看来上次要不是自己救她,她真的很可能就死在湖里了。
没想到看她表面刚烈不屈,背地里面却隐忍着这么多的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