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琛儿啊，都已经三天了，你那个王妃，看样子还是不打算承认自己之前都做过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。”
陛下一边说着，一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。
“你知道父皇为了你的事有多操心吗？”
“父皇，您根本就不用操心。我家娘子从来都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，是您想多了。”
陛下疲惫地摇头。
“真不知道褚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，你真是被她骗得团团转。她有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事，她自己心里清楚，旁人也看的清清楚楚，就只有你这个局内人，竟然什么都看不明白。”
陛下对现在的墨琛有些失望。
“琛儿，曾几何时你是一个睿智的少年。那个时候的你，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。那个时候的你，不管做什么事都会非常慎重，也会非常果断。那个时候的你，从来就没有让朕失望过。可是现在……时过境迁，你再也不是当初的琛儿了。”
“那琛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？”墨琛反问，“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，但我总听父皇这么说。当然，也不止是父皇一个人，其他人见到我也都会很可惜地看着我，然后说出很类似的一番话。过去的记忆我全都没有了，但看样子父皇您还记得？”
陛下有些局促地低下头。
“是，父皇全都记得。”
“那您能告诉我，以前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？以前的我到底是怎么让大家喜欢了？我只有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如何
，才能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有多么让大家失望。”
墨琛的这个问题问得十分扎心。
在陛下看来，墨琛这话一说出来，无疑就像是在拿着一把刀，直接朝着他的胸口戳。
过去的伤疤本来就没有完全愈合，虽然早就已经不流血了，但疤痕还是疤痕，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消除。
但现在墨琛这一番话实实在在就是用刀子再往他的身上戳，将他以前的伤口有全都戳破，皮开肉绽。
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，他自认为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、对不起百姓的事，但是他却尤其对不起墨琛。
陛下低着头说：“过去的事，都是父皇不对。如果不是父皇，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。以前的你，机智过人，恣意潇洒。以前的你，允文允武，所有人都嫉羡你的才华，都想成为你那样的人。那个时候你虽然还只是小小的年纪，但不管是文采还是武功，在同龄人中都是最出类拔萃的。以前的你，下棋没有人能胜过你。以前的你一目十行……以前的你和年长的人比武，你也从来都不会输……”
陛下一边说着，一边回忆起了过去。
他想到了墨琛年幼的时候。
原本墨琛的母妃很不受宠，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墨琛和墨奕这两个孩子。
那两个孩子相貌出奇的相似，而且也都一样的聪慧过人。
只不过和墨琛比起来，墨奕要更加调皮些。
两个孩子虽然是同一天出生，但墨琛是哥哥，他也
一直都有哥哥的样子，都能做个表率，而且也很少调皮捣蛋。
墨奕就不一样了，墨奕总喜欢惹事胡闹，虽然墨奕也一样很聪明，但他似乎不愿意把他的聪明用在正经事上。
正因如此，虽然墨琛和墨奕是孪生兄弟，但墨琛仍然是独一无二的。
如果时间能倒退回去，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保护那两个孩子。
但如果时间能倒退回去，他一定不会顾虑那么多，他一定会给墨琛一个交代。
只可惜，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？
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，后悔也一样无济于事。
“原来我以前这么厉害？难怪父皇看到现在的我总会露出一副感伤的表情。”
墨琛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不是在说自己，好像只是在说一个素未抹面的陌生人罢了。
“是啊，虽然现在的你父皇也还是很欣赏，但……”
“虽然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总在背地里说我是傻子。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，我也想不通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。不过今天听父皇这么说，看来还是我以前太聪明了，所以现在变得平庸了一些，大家就觉得我是傻子。”
“是谁在背后这么说你？”陛下生气地说，“你告诉父皇，是谁在背后这么说！父皇一定不会让那人好过！”
“父皇，您要做什么啊？该不会是要帮我报仇吧？”
“你是王爷，若是有人在私下议论你，那……”
“您还能杀了别人不成？嘴巴长在别人
的身上，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，虽然您是一国之君，但您也不能控制别人吧？就算您杀了一个人，给被人做了警示作用，大家都不敢说了，难道也就不敢想了吗？您怎么知道人家心里在想什么？难道您还想控制人家的思想？”
陛下叹了口气，也冷静了下来。
“是啊，你说得对。看样子，你都能想得这么通透了，倒是父皇……是父皇还有些固执。”
“是啊，您是太固执了。我自己都不在意自己之前是什么样了，您又有什么好在意的？”
“好，既然你都这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