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广灵自担任族长以来,每每夙兴夜寐,须臾不敢忘却身上重担。如今大敌当前,且不论老族长胸中沟壑万千,可我谢家上下几百口,是能抵得过诡异,还是能经得起太安观折腾?只因那小药罐子几句莽夫之言,老族长就要罢免我族长之位,我,又如何能愿?”
谢广灵自然言辞凿凿,说罢非但不肯遵过老族长口谕。
更是顶着老族长后天后期的强大威压,死死往前踏了一大步。
身后,更有他二房是十数个心腹,也随着跟上前去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夕阳如血,余晖洒在古老的议事厅内,给每一寸空间都镀上了一层悲壮的金边。
老族长,这位曾以一己之力护佑谢家数十载风雨无阻的擎天巨柱,此刻听闻谢广灵那番挑战权威、离经叛道的言辞,脸色骤变,仿佛冬日里突降的冰雹,砸碎了往日的宁静与和谐。
他猛然间从那张雕刻着岁月痕迹的座椅上挺立而起,动作之迅猛,仿佛一座沉睡的山峦骤然苏醒,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。
左脚轻轻一搓地面,青石砖上顿时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,那是他内心激荡、怒意难抑的明证。
随后,他身形一晃,如同猎豹捕食前的蓄势待发,欺身向前,每一步都踏出了沉重的回响,震颤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。
“哈哈哈哈!”老族长突然爆发出一阵长笑,那笑声穿透了议事厅的每一个角落,既豪放不羁又暗含威严。
但在这笑声之中,却隐约缠绕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武道意志,那是他多年修行,以武入道,对天地法则的深刻理解与领悟。
每一声笑,都仿佛携带着风雷之力,让人心生敬畏,不敢直视。
“尔等忤逆之徒,可知老夫心中之苦?”老族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迸发而出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,
“老夫本意,是愿以宽宏之心,包容尔等年轻气盛之过,期望你们能迷途知返,共谋我谢家之未来。这厢由源诚出任族长,不仅是为了家族的长远发展,更是为了避免手足相残,再造无谓之杀孽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如炬,扫视全场,那眼神中既有失望也有痛心,
“然而,时值家族危急存亡之秋,外有强敌环伺,内有诡异夺命。尔等非但不思团结,反而以私利为先,置家族大义于不顾。如此行径,岂是谢家儿郎所为?难道真要逼老夫,在这风雨飘摇之际,行那最不愿见之灭杀之事吗?”
言罢,老族长周身仿佛有股无形的气场涌动,那是他多年修为的沉淀,也是对家族深沉的爱与责任。
中堂内,一时间静得只能听见窗外风声呼啸,每个人的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紧紧揪住,等待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风暴。
“咳~”
“呃~”
“噗~噗”
在那古老而庄严的谢家府邸内,气氛凝重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。
不论谢家众人心中如何盘算,如何暗流涌动,眼前的这位老人,犹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岳,数十年的积威与深不可测的武道意志,如同实质般压迫着每一个人的心田。
他的每一个眼神,每一次呼吸,都透露出岁月沉淀下的不可撼动之力。
当前,一群已踏入真气境的子弟,虽面露难色,但凭借着各自的修行底蕴,尚能勉强支撑,他们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,仿佛是与这股无形压力做着无声的抗争。
然而,在这群精英之后,是那数百名内气境的三代子弟,他们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痛苦与挣扎。
老族长的气势如同狂风暴雨,无情地冲刷着他们的意志之堤,最终,他们中的许多人再也无法承受,纷纷跪倒在地,口吐鲜血,面色苍白如纸,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。
此情此景,更让那些刚从四面八方紧急赶回,本欲为家族丧事尽一份力的外门弟子们心惊胆战。
他们之中,不乏有初窥武道门槛的新秀,也有久经商场的老人。
但此刻,面对这股来自家族最深处的恐怖威压,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与渺小。他们相互搀扶,目光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,也有对家族未来的深深忧虑。
“老糊涂了!老糊涂了!”人群中,谢广灵低声呢喃。
这声音虽小,却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了层层涟漪。
众人心中皆有同感,为了一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老祖遗物,竟要罢免现任族长,扶持一个未经世事的小辈上位,这无疑是拿整个家族的命运做赌注。
更何况,在这风雨飘摇之际,大敌已悄然逼近,老族长却将一身修为倾泻于族内子弟之上,试图以这种方式来稳定人心,却未曾想过,这样的做法,或许正是将谢家推向了更加危险的境地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,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这场由一件虚无缥缈的遗物引发的风波,能够尽快平息,让谢家重新回归平静,共同抵御即将到来的外患。
然而,命运的车轮一旦启动,便再难轻易停下,谢家的未来,似乎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更为宏大的漩涡之中。
“哼哼,”老族长低沉的笑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