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爽朗的大笑声如同晨钟暮鼓,穿透力极强。
谢源诚闻声,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会心的微笑。
那笑声对他而言,熟悉得如同春日暖阳,无需多言,他自然知晓那笑声的主人——成奎老爷子与老族长。
两人风尘仆仆,却又难掩那份岁月沉淀下的从容与淡然。
紧跟在他们身后的,是一位看似不起眼的男子。
相貌平平无奇,身材亦是中庸之道,行走间没有半点张扬,仿佛只是村中一名普通的农夫。
可细一观瞧,这人鼓鼓的太阳穴和努着的腮帮子。
却好像无声的表达着自身的实力。
此人绝非池中之物!
感受到谢源诚那探寻而又不失敬意的目光,那男子并未有丝毫的躲闪或不悦,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,绽放出一抹温和而深邃的微笑。
仿佛在看着自家的小辈。
三人缓缓步入大殿,每一步都似乎与这座古老的建筑产生了共鸣,让原本空旷的大殿瞬间气氛有些奇怪。
尽管大殿中,萧家的人足足上百,可气势上,完全不是一个级别。
成奎冲谢源诚也笑了笑,随即伸出了一枚中指。
卧槽,被老爷子鄙视了。
谢源诚的心里仿佛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,没办法,这把他实在太“露脸”了!
老族长眼见自家孙子辈老友鄙视,可也无话可说。
只能仰头看着天花板,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“萧家丫头,厌胜术不是这么用的。”
成奎这话一出,谢源诚直接亚麻呆住了!
首先,这个萧元杰竟然是个女的!
他倒是没有什么性别上面的歧视,技不如人么。这个不丢人。
只是,那么俊美个面容,又怪显窈窕的身段。
自己却压根儿也没有想到,这多少有点瞎了。
前世的各类作品中,女扮男装并不是什么出奇的事儿。
只恨自己粗枝大叶了。
其次,成老爷子说这个萧元杰,是用了厌胜术,这就有点儿值得琢磨了。
他自然知道,厌胜术那是鲁班术的一门。
可是,这不是穿越了么?难道沧澜域,也有鲁班?
不提谢源诚的胡思乱想。
萧元杰听到了成奎老爷子的话,却是颠颠颠几步就跑了过来。
一把挽住了成奎的胳膊,用甜的近乎发腻的声音说道,“成爷爷,您怎么来了?”
萧元杰发嗲,谢源诚的脑子都有点儿木了。
本来他在打埋伏,结果被抓;
可是成老爷子们回来以后,这事儿又颠倒过来了。
真是反转再反转。
而成奎,这位在沧澜域声名显赫的智者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不着痕迹的把胳膊从萧元杰怀中抽了出来,“特么的我再不来,你们萧家就要闯下大祸了!”
“哼,不就是抓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么,闯什么祸了!我们萧家,何时怕过谁来?”
萧元杰瘪了瘪嘴,好像有些不服气,又好像是撒娇,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不甘。
成奎闻言,眉头紧锁,眼神如鹰隼般锐利,“你爹就是个蠢货,跟特么的猪一样!偏偏还自以为聪明。
还什么小兔崽子?他背后牵扯的,可是剑圣的遗物!
这东西是你们能觊觎的么?真不怕毁家灭族之祸。”
说到此处,成奎又数了数大殿中的萧家人。
“马勒戈壁的,未经许可,来个百十来号人;还敢抓了白帝城武侯;再加上谢家的剑圣遗物。哼哼,不是老夫吓唬你,这三件事,哪件都能要了萧亦扬的狗命。”
成奎说完,萧元杰再也装不下去了。
她只是见识少,但是绝对不蠢!
老族长身影,这会儿显得无比让人心疼。
他与萧家之间,并无什么往来。
但那份因萧家而起的沉重代价——老谢家数十条无辜生命的消逝,却是无法磨灭的血债。
此时成奎出面解决问题,他身为苦主却插不上话,心下怎个难受?
“哼!”
随着一声冷哼,他缓缓抬起苍老而有力的手,指尖轻轻一弹。
三颗散发着暗彩的珠子便如流星般划破空气,最终“噼里啪啦”地落在坚硬的地面上,激起一连串清脆的回响。
那三颗珠子,仿佛是来自幽冥的使者,每一道流转的光芒都蕴含着不可名状的力量。
尽管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,却仿佛有生命般在蠢蠢欲动,企图挣脱束缚,释放出潜藏的恐怖。
谢源诚瞧的真切,这三颗珠子,不正是发动诡异所用的?
而萧元杰,望着那三颗珠子,心中更是五味杂陈。她意识到,这场风波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,也危险得多。
“说说吧,把你知道的,都特么一字不落的告诉老夫。你萧家和域外妖魔的事;让太安观找上谢家的事;谢家老祖遗物的事;还有这珠子和诡异的事。这几件事说不清楚,就让你萧家来个能说的清楚的人,与老夫当面分说。”
成奎的话语,如同冬日里的寒冰,刺骨而清醒,让在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