暂且放下谢源诚和萧亦槐的极限拉扯。
这会儿教坊司内的灯火仿佛更加璀璨,映照出一张张因激动而略显扭曲的脸庞,宴席的氛围在绝色佳人的轻歌曼舞,与南宫无为那有意无意的引导下,悄然攀上了前所未有的沸点。
原来,南宫无为以南宫世家之名,直接掷出了一枚重磅炸弹,宣告南宫家族即将涉足大岭郡的商业版图,其声如洪钟,激荡在每一个在场者的心湖之上。此言一出,无异于在大岭郡中投下了一颗巨石,激起了层层波澜。
作为回报,他许诺,凡是在大岭郡内,为南宫家行商之路铺设坦途的商贾巨擘,皆有机会租赁到南宫家独有的自行傀儡,以为物流之用。
这话甫一入场,众多客商顿时炸开了锅!
客商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的光芒,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由南宫家科技引领的财富洪流,即将席卷而来。
他们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与期待,仿佛整个大岭郡的未来,都因南宫无为的这一席话而变得触手可及,充满了无限可能。
要知道这沧澜域中,不见钢铁巨轮的破浪前行,亦无汽车轰鸣穿梭于街巷,更无火车轰鸣着跨越山川的壮丽景象。
日常运输,往往还是依靠人搬马驮,桨划船运。
非但费时费力,这人和牲口的一路消耗,也不是个小数字。
尤为值得一提的是,对于那些经营米粮生意的行商而言,每一次远行都如同一次冒险。
路途的遥远与艰辛,加之损耗的沉重,往往使得抵达目的地时,可供销售的货物已不及出发时的半数。
再一个,大宗买卖间,晶石作为硬通货,自然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。
可绝大部分情况下,都还是用铜钱、或者以物易物的形式行商。
钱货易手之后,怎么把所赚取的钱财再运回老巢,也是个麻烦事。
前文书也讲过,自玄帝一统江山,岁月匆匆,仅十余载光阴流转。
其间,朝堂与世家间暗藏玄机,默契共守,这就导致商路之上,匪徒如影随形,屡剿不绝,犹如野草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此情此景之下,世间行商之路,除却那寥寥可数的地头蛇与世家巨擘,余者欲涉足其间,无异于攀蜀道之难,涉瀚海之险。
这就导致新兴的商贾们无不望洋兴叹,步履维艰。
只能把自家的事业蜷缩在老巢中,想要再往远了去,简直是把难受搁在小车上——忒难受了。
可如今要是能租赁南宫世家的自行傀儡,那特么得省却多少麻烦啊!
试想,此傀儡身躯魁梧,力能扛鼎,更兼能昼夜不息,又无需五谷之养,还无疲惫之虞
它又可开山辟路,遇水则架桥,更妙的是,还能另辟蹊径,规避那些匪患猖獗的旧道。
此等神器,对于天下商贾而言,无异于物流界的革命,将往昔之千难万险,化为坦途一片。
南宫无为此言,实则非空穴来风。
他南宫一族,历来便是高价值交易的掌舵者,涉足的皆是世间罕有、价值斐然之物。
这些珍宝,往往蕴含着难以估量的价值与意义,却偏偏常就生的小巧玲珑。
只肖派几个身上大差不差的二代、甚至三代子弟,再由家族中的大佬赐下个须弥纳芥的宝物,做个买卖简直跟玩儿一样。
可聚窟洲一共才多少人?
那稻谷满仓、布匹盈室、瓜果飘香、菜蔬鲜嫩,若任其荒废,实乃暴殄天物。
真不若再开商路,也使麾下百姓又有个增收创富的法子了。
这也是南宫无为看罢谢源诚所为,那声势浩大的正义审判与物资分配大会才想到的。
至于那傀儡之术的秘辛,更是南宫家深藏的底蕴之一,根本不怕被人学了去,真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泄密,南宫家早特么在沧澜域除名了!
所以又能帮家族开辟新的商道,又能结交这些足迹行遍天下的豪商,更能以此为引,助谢源诚一臂之力,南宫无为哪有不乐意的道理啊。
一番热烈而激昂的论辩之后,众人方才恍然,南宫无为那番关于为南宫家族商路铺设坦途的宏愿背后,具体的交换条件竟还悬而未决。
商海浮沉,人心似海,每位在此的巨贾皆是老谋深算,精明似狐,怎会轻易相信有免费的午餐?
南宫无为抛出的这枚璀璨诱饵,其背后所藏的图谋,若非惊天动地,又怎可能轻易打动这些阅尽千帆的商海舵手?
于是,席间几位位高权重、声音洪亮的商界领袖,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渴望,率先发声,直截了当地询问起那换取傀儡之术的条件来。
南宫无为神秘的笑了笑,就把目光投向了谢源诚。
那笑容仿佛在说,“来吧,臭小子,台阶师叔已经给你铺好,就看你如何施为了。”
众人不约而同地追随着南宫无为那深邃的目光,将心头的疑惑如同涟漪般推向了谢源诚所在之处。
谢源诚万般筹谋,就为今日了,又怎么会露怯?
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,先遥敬了一下主位上的那三个,随后一饮而尽。
又再次、三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