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人,陆秉文对我做了什么,你心知肚明。我不过是做了你当初做过的事,不过是第二个你罢了。
“我无意与你为敌,只想与你相安无事,各自安好。”
殷佩瑜咬着牙不断摇头:
“你想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害死我儿子!
“我与你不同,你没有孩子,自然可以赶尽杀绝。可秉文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!”
厉蓁蓁冷笑:
“这么多年,你身上掉下来的肉,却变成了刺向你的刀!不是更加可恨可恶吗?
“陆秉文坏事做尽,天地不容,老夫人还是不要逆天而行,自寻死路为好。
“你的前半生已经毁在了这对儿父子身上,余生,放弃这个不孝子,为自己而活,不好吗?”
殷佩瑜痛哭流涕,敲着胸口大叫:
“可他始终是我的骨肉,我不能放任你害他啊!生为人母,就是要拼了命护住自己的孩子!”
“老夫人,两条路:其一,你执意要救陆秉文,可以,我们一同去官府,你我死后,自然有人为我报仇,手刃陆秉文;
“其二,我们各退一步,你继续在青灯斋吃斋礼佛,我保陆秉文不死,每日你可前来探望他半个时辰。
“刚好,你可以趁此机会,把从前缺了他的教导补回来,让他明白你的一片苦心,理解你当初的无奈选择。
“放心,如今你的教导,他只能听着,再无法反驳,再无法说一句让你伤心的话了。
“我向你保证,如今的陆秉文,很乖。”
殷佩瑜瘫坐在地上,怔怔出神,渐渐失了力气,晕了过去。
崔展忙跟茹婆婆把人送回了青灯斋。
朝华殿又归于平静。
“小姐,你真的要保陆秉文不死?骗他们的吧?”
厉蓁蓁踢了一脚地上疼得晕厥、一动不动的陆秉文:
“没有骗他们,只是做个顺水人情。我本来也不想陆秉文这么轻易死去。
“他的痛苦煎熬才刚刚开始,哪能就这么结束?至少一年,至多四年,看他命数到哪里吧。”
月莲终于放心笑出声:
“我就说嘛,小姐才不会心软。”
“自然不会心软,更加不会手软。你去挑几个信得过的护卫婢女近身伺候,每日给他服下少量冰清草。
“我们一起来看他一日比一日紫,一日比一日痛,重走一遍我当初走过的路。”
“从今晚开始,侯府便由我这个主母当家作主。
“陆秉文这个定北侯便只是一个被我豢养的病秧子。我们的敌人是更加强大可怕的厉高远和马昱。
“对了,让你告诉金吉金祥他们,婢女可能是细作的事,说了吗?”
“说了,我还大致描述了婢女样貌,他俩马上就去寻人了,肯定能抓到人。
“唉,没想到啊,细作会是个婢女。对了,他们还说让我明日过去,帮着确认婢女呢。”
厉蓁蓁也正有此意,明日午后去找宴芜,问问杜宗翰御前是否反水。
厉蓁蓁和月莲一头一脚,像提麻袋一样把陆秉文提起来,摔在床上。
厉蓁蓁把朝华殿正殿让给了陆秉文,从此以后住在偏殿,也正是宴芜在她眉心轻吻的那间。
清晨,厉蓁蓁推开房门,只觉神清气爽,周身舒坦。
午后,厉蓁蓁带着月莲和崔展前往溯王府。
“如何?”刚一见到宴芜,厉蓁蓁便急着问杜宗翰的事。
宴芜面色阴沉,无奈点了点头:
“我以防杜宗翰有诈,昨夜连夜带他进宫面圣,幸好当时人少,若是在今日早朝英武殿上,怕是不好行事。”
“行事?”厉蓁蓁好奇。
“林大人特制的一枚药丸,毒药封存于内,如若无内力在体内催化,便可完整排出。
“我在杜宗翰不知情情况下让他服下,昨夜面圣,他突然变了口风;
“我及时隔空使用内力,导致他腹痛之时,再借以保护之名靠近,彻底催化药丸,造成他毒发身亡假象。
“唉,马昱果然不好对付,这次机会就这么没了。”
厉蓁蓁担忧:“机会日后还会有。陛下可曾起疑?”
“应该没有,毕竟我在杜宗翰之前先行陈述了杜宗翰愿意指证马昱之事,杜宗翰并未反对;
“待他刚开口,没说两句便毒发身亡,陛下应该会认为他是被马昱及其同党灭口。”
“那就好。对了,那个婢女细作找到了吗?”
“找到了,关在诏狱,还需要月莲确认一番。
“若不是这次经你提点,我怎么也想不到,一个不起眼的小小婢女会是细作。”
厉蓁蓁笑道:
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小瞧女子。”
宴芜仔细打量厉蓁蓁:
“细作到底跟陆秉文说了什么?你没事吧?”
“稍后还请溯王殿下随我回一趟侯府,探望定北侯病情,代为向陛下告假。
“从此往后,这早朝,定北侯怕是再也去不了了。
“若是林大人可信,还望他能去给定北侯做个诊断,就此做实病情。”
宴芜又惊又喜:
“陆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