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梅心如死灰,任她巧舌如簧也解释不了玉佩为何出现在顾青鸢手中。
“夫人,奴婢知错了!奴婢嫉妒青鸢得了您的青睐,这才行差踏错,求您再给奴婢一个机会,奴婢再也不敢了。”
杨氏看着她,一句重话都未说,只淡淡道:“先行回府。”
家丑不可外扬,她自不会让外人捡笑话。
雪梅却并未因此感到轻松,若杨氏骂她罚她,她心里还会好受一些,至少证明杨氏还没有放弃她。
可眼下看来,夫人分明对她失望了。
曹洛担心会再遇到流匪,便与杨氏柳如芸上了同一辆马车,青鸢几个婢女则坐在另一辆里。
“这下你终于如愿了!”雪梅红着眼睛,看起来格外可怜。
顾青鸢淡淡看着她,“我没死在山匪手里,你很不如愿吧?”
雪梅咬了咬嘴唇。
顾青鸢无奈的笑出声来,“我有时真的不明白,你们为什么都能在害人之后还露出这种委屈无辜的表情?难道就只许你们害人性命,便不准那人回手反击了?自食恶果后便摆出一副被迫害的样子,你们真的不觉得羞耻吗?”
雪梅如此,顾宝瑜也是,总能云淡风轻的将自己对别人的伤害一笔带过。
而当报应落在她们身上时,就好像全天下都在为难欺负她们一般。
“可你不是没死吗?怎么就不能放过我一次?”
顾青鸢听乐了,“我没死是因为我运气好,而不是因为你高抬贵手。我若被你害死了,此时又该去找谁讨这个公道?”
话不投机半句多,顾青鸢懒得再理会她,“我不是什么好人,以德报怨的事我做不出来,你找别人去吧!”
这时絮儿也上了马车,察觉到絮儿鄙夷不屑的目光,雪梅低垂下头不再言语。
几人刚回到侯府,永平侯夫人和蒋蓉便赶了过来。
永平侯夫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杨氏一番,面露关切的询问道:“弟妹,我听说金光寺闹山匪,你和如芸都没事吧?”
蒋蓉压下上扬的嘴角,眼里却难掩幸灾乐祸,“那些山匪穷凶极恶,听说奸淫掳掠无恶不作,二婶和大嫂想必受惊不小吧。”
蒋蓉恨不得她们二人被山匪坏了清白,如此二房便再也嚣张不起来了。
柳如芸没听出她话里有话,正要开口杨氏却抢先回道:“幸得青鸢相助我和如芸都顺利逃脱,只可惜……”
杨氏瞥了蒋蓉一眼,弯了弯唇角,“只可惜宁昌侯夫人和蒋小姐被山匪捉住了,蒋小姐吃了不小的亏,真是可怜啊。”
“什么?”蒋蓉脸色一变,豁然起身,“我母亲和妹妹也去了金光寺?”
“世子妃不知道吗?”杨氏拍拍心口,一副后怕的样子,“蒋小姐被山匪劫持不说,还险些丢了性命,世子妃还是赶紧回家瞧瞧吧。”
蒋蓉本想捡个笑话看,可没想到最后笑话竟成了她自己。
蒋蓉急匆匆的走了,永平侯夫人待的无趣,喝了半盏茶便也抬身去了。
杨氏冷冷一笑,“这婆媳两没一个好东西!”
外人走了,便该清理门户了。
“雪梅。”
原本站在角落,尽量降低存在感的雪梅被吓得打了个哆嗦,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杨氏端起茶盏,眼帘都未抬,“收拾收拾东西,出府吧。”
“夫人!”雪梅大惊失色,“求夫人不要赶奴婢走,奴婢认打认罚,哪怕您让奴婢做一个三等丫鬟,奴婢也愿意!”
侯府富贵,杨氏更是极好的主子,待下人和善出手也大方,她不想离开这。
更何况家里如今正需要用钱,她若就这样被赶出侯府,娘一定会骂她的。
“我以前便说过,我可以接受身边人蠢笨,但容不得心怀鬼胎之人。青鸢与你无冤无仇,你却能为了一己私利便要她性命,我又怎么继续留你!”杨氏虽待人宽厚但行事有则。
雪梅见事情再无回转之机只能叩首跪拜,潸然泪落,“奴婢谢夫人不杀之恩,只求夫人让奴婢去与阿娘道别再行出府。”
杨氏不想再看她,摆摆手让她退下。
雪梅躬身离开,低垂的眼中却闪过丝丝冷意。
……
宁昌侯府。
看着蒋莹红肿的脸,蒋蓉不免心疼,怒道:“这些该死的山匪,竟然这般对你!这般死倒便宜他们了,合该将他们剥皮拆骨方能解恨!”
蒋莹靠着蒋蓉的肩膀,委屈不已,“早知道我才不要去了,免得让我丢尽脸面,日后还不知那些碎嘴的怎么编排我!”
蒋蓉闻言反倒笑了,刮着蒋莹的鼻子道:“谁敢嘴贱编排咱们莹儿,直接收拾她们便是,我倒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到咱们宁昌侯府头上!”
宁昌侯府深得帝王信赖,宁昌侯兼任兵部尚书一职,长子蒋武为御林军副指挥使,京中公侯伯爵一抓一大把,唯有手中握着实权才是真正的权贵。
蒋莹破涕为笑,旋即想到了什么,皱眉问道:“阿姐,你可认识杨氏身边那个叫青鸢的贱婢?”
蒋蓉眉心一蹙,“你怎么认识那个小贱人?”
“说到她我便气不打一处来,卑贱之躯竟敢勾引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