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了姚韵儿的意图,顾青鸢便不准备再跟下去了,折身要走。
而塔楼之上,一双墨眸正将她的动作望在眼里。
“阿锦,你有没有在听本宫说话啊?”一美艳夫人慵懒的窝在铺着白狐皮的摇椅上,她穿着一袭紫色绣繁花的宫装,六尾金凤钗垂下至肩的流苏,华贵非常。
“你年纪也不小了,是时候娶妻生子了,本宫今日这宴便是特意为你备的。”永乐长公主徐徐起身,她身形修长面色如玉,眼角一颗泪痣更为她增添了一抹妖冶,“京中未出阁的少女几乎都在这了,若有能让你瞧上眼的,本宫去为你提亲。”
容锦收回视线,拱手淡声道:“多谢姑母好意,我先下去了。”
“哎,本宫还没与你说完呢……”
未等永乐长公主唤住容锦,便有婢女垂首来禀,“殿下,几位皇子殿下来向您请安了。”
永乐长公主眼底划过一丝厌烦,“想留的没留下,倒是来了几个恼人的。请进来吧。”
容锦与几位皇子迎面遇见。
一手执折扇,笑意盈盈的年轻男子与容锦拱了拱手,“锦王兄来的倒早,可是与祁安表弟一道来的?”
祁太后祁皇后皆出自安国公府,三皇子容誉乃祁皇后所出嫡子,生得俊秀温润,颇有贵公子之风。
容锦神色淡淡,“今日乃我一人前来。”
“靖安王还是那般惜字如金啊,平时也难得见你一面,感觉你快比父皇还要忙了。”开口的是慧贵妃所出的大皇子容征,剑眉大眼颇为英气,就是看着容锦的眼神不大友善。
当今陛下虽正值壮年,但皇子间隐有分庭抗礼之势,其中自数容征与容誉呼声最高。
容锦漠然的瞥了容征一眼,声冷如泉,“不忙。只是前些日子剿灭了一些山匪,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。”
容征的脸色变了变。
那些山匪本是他暗中拉拢的,朝堂争斗不仅比拼背景,更需要银钱收买人心,他拉拢这些山匪为的便是敛财。
可没想到竟被容锦一窝端了,连匹马都没给他剩下。
现下听容锦发现了什么东西,心里不禁七上八下起来,该不会是查到了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吧!
容誉眼眸微动,笑着问道:“不知锦王兄发现了什么?”
容征暗暗捏拳,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。
容锦淡淡收回视线,轻描淡写道:“一窝狸花猫。”
容誉:“……”
容征先是愣了下,旋即怒目瞪着容锦,这混蛋故意诓他的!
容锦眸色冷寒。
他的确是故意诓容征的。
这些山匪每次都能逃脱官兵的围剿,就好像有人暗中透露给他们消息一般。
他清缴山匪后,发现匪窝却并无多少银钱,这显然不合常理。
他怀疑这些山匪与朝中人勾结,且对方身份不低,足以知晓官兵的对态。
方才容征无故与他为难,他便想随口一试,没想到还果真是他。
身为皇子却劫掠百姓,不配为人。
容锦懒得再看他,漠然的抬身而去。
容征忿忿然,对容誉道:“容锦真是目中无人,竟连三弟你都不放在眼里。”
容誉却不上套,笑着敲了敲手里的折扇,“锦王兄向来如此,又不是只待你我这般,皇兄何必耿耿于怀。”
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,容征心里恨啊。
祁皇后出身安国公府又有太后帮衬,而慧贵妃出身清流人家,家底差了不是一星半点。
他好不容找到一桩赚钱的买卖,结果还被容锦给弄砸了。
这口恶气,他非得出了不可!
……
而顾青鸢本打算回到宴上,却忽见一个女眷鬼鬼祟祟的朝她这边走来。
顾青鸢不知对方是何人,怕惹上麻烦,便连忙藏身躲进了旁边的一座假山里。
本想着待女眷离开她便出去,谁曾想那女眷竟也提着裙摆进了假山。
顾青鸢心道倒霉,好在这假山层峦高耸,她利落的爬到上面掩住了身形。
那女眷做妇人打扮,看着不过二十余岁,生得妩媚动人。
顾青鸢正纳闷妇人一个人跑到这里做什么,假山里忽然跑进来一个男子,自背后一把抱住了她,双手还正好覆在那不可言说之处。
色狼!
顾青鸢吓得瞪大了眼睛,倒吸一口冷气。
可就在这时身后忽有温热传来,有人自背后捂住了她的嘴。
顾青鸢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,她不会这么倒霉又遇见贼人了吧!
待看见身后男子的容颜,顾青鸢心跳渐缓,原本僵硬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松弛了下来。
原来是靖安王爷,还好还好。
不过话说,她最近和靖安王爷还真是有缘呢!
两人本就离得极近,顾青鸢肩膀松懈后后背不自觉的往后拱了拱,两人也因此变得亲密无间起来。
容锦挑了一下眉头,身后虽然很宽敞,但也并未向后挪动脚步。
顾青鸢指了指容锦的手,又朝着他眨了眨眼。
示意自己不会乱喊,可以放开她了。
容锦这才注意到掌下的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