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怜儿离开时失魂落魄脸色苍白,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欢喜娇俏。
行云冷眼看她离开,才开口问道:“王爷,她真能把事情处理妥当吗?”
传播谣言简单,想要止住可就不易了。
容锦当然不会指望许怜儿一人,但他需要让对方明白这般做的后果。
抬头见行云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,容锦问道:“你有办法?”
行云忙上前一步,笑得露出两颗虎牙,“王爷,属下觉得制止谣言最好的办法,便是用另一个谣言压下。”
容锦挑眉,“比如?”
行云深吸一口气,壮着胆子小心的道:“比如……靖安王与长宁乡君才是天作之合。”
行云不敢抬头,喉口紧张的滑动着。
沉静片刻后,行云终听到一声淡淡的“嗯”声传来。
“去吧。”
行云心下一喜,嘴角如何也控制不住上扬。
他果真猜对了,王爷这棵铁树开花了!
永乐长公主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。
当妙微询问可要插手干涉时,永乐长公主正悠闲作画,“不必,这么一点小事本宫相信长宁可以处理好。”
况且,她也想看看某人会有什么动作。
“京城可有传信回来?”永乐长公主落下画笔,随口问道。
妙微递上帕子为永乐长公主净手,“殿下的书信已快马加鞭送至陛下手中,陛下听闻此事后十分震怒,说要派遣大殿下来此安抚民心。”
“派容征来?”永乐长公主长眉一挑,语气听不出喜怒,“皇兄还真是宠幸慧贵妃母子啊。”
“陛下与慧贵妃毕竟有自小的情分在,自然不同寻常。”
永乐长公主冷笑一声,“那皇后与皇兄还是表兄妹呢,就没有情分了?”
她虽不参与皇子间的纷争,可毕竟先帝曾经宠妾灭妻,将他们几个嫡出子女逼得险些没有了活路,她难免思及自身。
“罢了,这些事也不是本宫能干预的,但愿皇兄不要再赴父皇后尘。”
皇宫。
容征领了差事后却有些心神不宁,一路来到慧贵妃的翊坤宫。
慧贵妃保养得宜,虽无倾国之色却生得秀丽清婉,身着一袭绣着碧竹的青色宫装,与其他喜欢奢华娇艳的妃嫔相比,更有一种清尘脱俗之美。
“你说什么?那白鹿庄的安知县是你的人?”慧贵妃面色讶色,怒其不争的看着容征。
容征眼神有些心虚,却仍旧嘴硬的为自己辩解道:“母妃,儿臣就是喜欢吃些鲜嫩的牛肉而已,可那些百姓脑筋死得很,哪怕多给他们银钱也不肯,这才闹出这等事来。”
“还有那安悯怀也是,这点小事儿都处理不好,居然让百姓闹了起来,还让容锦给抓到了,真是可恶!”
容锦端了山匪老窝挡了他的财路不说,如今就连白鹿庄那点儿碎银都让容锦给端了,这容锦莫不是生来克他的!
容征哪怕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有何过错,只觉得安悯怀无能、容锦多事。
慧贵妃闻言气恼,拍案道:“你糊涂啊!”
见慧贵妃动气,容征才有些畏惧的问道:“母妃,您说父皇该不会知道了什么,才派儿臣去的白鹿庄吧?”
慧贵妃拧眉瞪了他一眼,才叹气道:“你倒也不必吓唬自己,先不说那安悯怀早已畏罪自尽,你父皇未必知晓真相。退一步来讲,纵然你父皇知道了,他如今派你去白鹿庄便是为了提醒你,否则早问你的罪了。”
容征闻此方才略松了口气。
“你日后行事务必要谨慎小心,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被人抓了把柄。”慧贵妃清秀温婉,可语气却甚是薄凉,“母妃早就与你说过,你做了什么不重要,关键要保证自己的手干干净净,知道了吗?”
“儿臣受教。”
容征乖乖应下,慧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,“此番你要好生安抚百姓,力求给他们留下一个宽厚贤明的印象,正好利用此事增添威望。”
容征笑着应下,“还是母妃聪慧,儿臣知道了!”
看着容征的背影,慧贵妃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征儿的心性还是不够成熟稳重啊。”
“殿下还年轻,性子难免浮一些。”女官绘梅在旁劝道。
“靖安王比他年岁还小,人家是何等稳重。”慧贵妃轻蹙眉心,喃喃自语,“若靖安王能为征儿所用,那必是如虎添翼,反之若被他人拉拢定是心腹大患。”
慧贵妃眼眸流转,倏然一笑,“靖安王尚未婚配,若未来的靖安王妃是我们的人,何愁靖安王不乖乖听话。毕竟枕边风,杀人刀,最是厉害。”
慧贵妃起身,笑道:“绘梅,为本宫梳妆,本宫要去面见陛下。”
……
白鹿庄别院。
顾青鸢正教莫云萱做女红,顾青鸢绣技高超短短时间便绣出了一根挺拔的碧竹,莫云萱虽学得认真,但还是绣的歪歪扭扭。
“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,熟能生巧,回去继续练习。”顾青鸢耐心的鼓励她。
莫云萱认真点头,“乡君,我能把你的绣活拿回去吗?我想对照着来绣。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
顾青鸢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