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的最好方法便是开展一段新的。
郑氏抿了口茶,似随意般开口道:“听说许青似乎想重走仕途之路,最近这段时间不但游走于各家府邸,甚至还被人撞见与翰林院还有吏部官员往来。”
顿了顿,郑氏又道:“许青似乎与吏部左侍郎关系匪浅。”
顾青鸢闻言弯唇一笑,开口道:“许驸马多年不曾温过书了,如今想走科举怕是为时已晚,或是替旁人走动也未可知。”
郑氏暗中提醒顾青鸢科举舞弊案或许另有缘由,这份好意顾青鸢领了。
郑氏见顾青鸢明白了她的意思,隔空举了举茶盏,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愉快。
她身为伯府未来的主母自然要承担光耀门楣之责,她初见顾青鸢便觉对方绝非池中之物,再想到最近外面的各种传言,这少女未来或有大造化。
最难能可贵的是顾青鸢聪明但不市侩,有手腕但心有准则,所以她才会愿意与之交好。
而顾青鸢也有自己打算,她手中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,但她还缺少一个话事人。
南阳伯世子便是一个很好的选择。
郑氏未敢直接做主应下,但给了顾青鸢一个定心丸,“科举乃朝中重事,世子心忧社稷,若于朝堂有利自然责无旁贷。”
郑氏敢言此自然并非只因热心,而是南阳伯府本就想寻时机一搏,眼下或许便是个极佳的机会。
顾青鸢不急,笑着点了点头。
其实她可以寻容锦来帮她,但她不愿让自己的事牵连到他。
他本是天上的明月,不该被这些世俗所沾染,她会自己解决掉这一切。
待顾府摆脱罪名后,她便可以干净清白的走向他,一步步努力成为能与之相配之人。
郑氏与顾青鸢话中交锋刘氏压根没往心里去,时不时便要拉黄玉竹出来解个闷。
主要她被黄玉竹压制了太多年,心情岂能不畅快。
或许是因为说得多了,三人刚自茶楼出来便在街上与黄玉竹走了个对碰。
几人都是一愣。
顾青鸢端详着黄玉竹,如今的她可没有了在伯府时的娇俏,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裳,头上也只戴着一支普通的银簪,手里还提着一篮子青菜。
短短数月瞧着倒像老了几岁般,远远看去便与寻常的婆子无异。
黄玉竹第一反应是心生羞怯,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发髻。
她被赶出黄府时本就没带多少东西,进了许府后很快就被许家人收刮一空,而最让她伤心的是许青对她不复先前的疼爱,无论她如何温柔小意,许青都只冰冷嫌恶的看着她,任由他的家人磋磨自己。
此时看着曾经的故人皆穿着华丽的站在自己面前,黄玉竹心里继而迸发出一股怒意。
“果然是你们几个联手害我!”黄玉竹早就打探过那日之事,若非郑氏报官说她被贼人掳掠,她也不会过这样的日子。
还有顾青鸢那小贱人,她故意纵容自己在公主府门前闹事,才会让永乐休了许青,自己才会变成许家的罪人。
黄玉竹将手中的菜篮子砸向几人,撸起袖子便冲了上来,“你们狼狈为奸故意害我,我跟你们拼了!”
郑氏两人一时被她这疯癫的样子给吓到了,顾青鸢神色如常连躲都未躲。
不等黄玉竹上前,她便被白霜给按下了。
“姓郑的,亏你往日端着一副世家贵妇的模样,实则却嫉妒我得婆母疼爱,竟用这等下作的手段设计我,好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,我真是瞎了眼了!”
饶郑氏素来稳重,此时也被气得不轻。
黄玉竹又将矛头指向顾青鸢,“还有你个小娘养的,就知攀龙附凤,蛊惑了永乐长公主不算,还勾引了靖安王爷,真是个生性下作!”
看着泼妇一般的黄玉竹,顾青鸢淡淡挑眉,开口唤了一声“翠红。”
翠红上前一步,一口唾沫啐在黄玉竹脸上。
翠红并非府里那等调教好的大丫鬟,她出生村野听惯了乡下女人对骂,平时都刻意收敛着“糙劲”。
“好个不要脸的淫娃荡妇,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!你一口一个别人害你,怎么,是别人将你绑到许青床上的?是别人把你脱光送进许青被窝的?你现在在这里一口一个委屈,当初叫床的时候怎么不喊冤呢!”
顾青鸢轻咳出身,压了压手指,“收着点。”
“哦。”翠红连忙点头,拿捏着分寸道:“你自己放着好日不过背着夫君偷汉,如今过得不如意就跑来指责别人,我看活该将你浸了猪笼,免得你又跑出来脏了大家的耳目!”
围观百姓都认出了黄玉竹,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。
方学策恰好途径此处,将方才翠红骂人的样子看个正着,一时间不由发虚。
好生厉害的嘴皮子,还好他未曾的罪过这位翠红女侠。
黄玉竹被骂得全然没有回嘴的余地,只能徒劳的瞪着顾青鸢几人。
突然她的视线瞥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形,她一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,竟挣脱了白霜跑了过去。
“夫君!”她哽咽着唤了一声。
那人闻声看向她,眉眼瞬间深深拧起。
“三弟,你怎么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