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宝瑜被吓了一跳,眼睛睁圆瞳孔缩紧,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慌张,“你胡说什么呢,我和那琉璃无冤无仇,我杀她作甚,你莫要在这里信口开河。”
顾青鸢也只是想诈她一诈,可见她这般反应反倒是心生狐疑。
她太了解顾宝瑜了,若事情不是她做的她一定会得理不饶人,委屈的好像全天下都辜负了她,定要闹得人尽皆知不可。
可此时她眼神躲闪,只反驳了一句便不再言,实在古怪。
顾青鸢上前一步,一把抓住了顾宝瑜的手腕,吓得顾宝瑜惊呼出声,“顾青鸢,你要干什么?”
“你到底对琉璃做了什么,快说!”顾青鸢的身高早就超过了顾宝瑜,此时一个大力将顾宝瑜扯到自己眼前,居高临下的眸光冷意森然。
顾宝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,只觉眼前的顾青鸢可怕得很,像要吃人的恶狼。
“我什么都没做,她不是我杀的!”
顾宝瑜这句话说得倒是理直气壮。
顾青鸢冷眸如刃,声势冷戾的威逼质问道:“那是谁杀了她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顾宝瑜不敢直视顾青鸢的眼,挣扎着想要摆脱顾青鸢的禁锢。
“乡君。”张管家不知何时走了来,他看了顾宝瑜一眼,开口道:“顾侧妃也在,正好侯爷有事唤您和世子过去说话。”
顾宝瑜乐不得有人来为她解围,一把甩开顾青鸢,“听到了吗,我尚有正事,没空陪你在这胡搅蛮缠!”
看着顾宝瑜匆匆离开的背影,顾青鸢侧眸看向张管家,声音冷冷,“张管家来得还真是时候。”
张管家笑了下,只他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使他笑起来显得有些可怖,“乡君这是连我都怀疑了吗?”
顾青鸢曾在蒋蓉手里救了张管家的儿子张安,而后张管家又帮顾青鸢寻回了顾念芝和顾宝钗,两人往来也算和气。
可今日两人明显站在了对立的方向。
两人无声对视,终是张管家先叹了一声,放软了语气,“乡君,您这又是何必?如今您已不再是侯府中人,又何必再趟这趟浑水,死的丫鬟与您非亲非故,值得您花费这般的心思吗?”
顾青鸢未答,只反问了一句,“若张管家有朝一日被人舍弃,你可希望会有人为你来讨个公道?”
张管家一愣。
是啊,丫鬟是下人,他难道就不是吗?
只不过是条主子更亲近的狗罢了。
正好这时翠红和白霜走来,两人都朝她摇了摇头,并未找到什么像样的线索。
顾青鸢敛眸看了张管家一眼,声色淡淡,“张管家经历这么多风浪,总该懂何谓兔死狐悲,此事想必无需我再言说了。”
顾青鸢言尽于此,带着白霜两人折身而去。
张管家看了一眼碧波荡漾的湖面,不知想到了什么,唇角牵起一抹苦笑。
他抬身离开,不多时又去而复返,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纸钱。
他将纸钱撒进湖中,看着纸钱一点点被湖水打透,幽幽道:“来生投个好胎吧,某要再做下人了。”
还有一句话他未说出口,那便是想要报仇也可尽管来寻他!
如乡君所言,今日他为刀俎,焉知哪日便不会沦为鱼肉。
不过都是权贵眼里的玩意儿而已,谁又比谁高贵,也就只有乡君还会将他们当成人来看。
永平侯气定神闲的在园中等着顾宝瑜,两人见面越是光明正大越不会有人生疑。
见顾宝瑜垂头丧气的过来,永平侯冷冷问了她一句,“你没在长宁乡君面前露出什么马脚吧。”
“没……应该没有。”
“什么叫应该没有。”永平侯声色阴冷,将顾宝瑜吓得心口一颤,“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,分明将做贼心虚写在了脸上!明明愚不可及蠢笨如猪,却还偏要往上凑,除了嫡女的身份你可有半点比得过人家!”
顾宝瑜被骂得委屈不已,尤其在听到永平侯将她和顾青鸢相较,还把她贬得一无是处就更是羞恼不已,但面对永平侯她硬是一个字不敢反驳。
永平侯冷眼看她,他不喜欢聪明的女人,因为聪明的女人不好掌控。
但遇事时,这般蠢笨的着实让人恼火了。
“最近好好在你院子里待着,莫要再往长宁乡君身边凑,她比你聪明得多,当心被她算计了去。”
顾宝瑜本想趁机落井下石痛踩顾青鸢的伤处,但听永平侯这般说便也不敢再惹是生非,“侯爷,我家人的事……”
“本侯会着手安排。”
顾宝瑜心中欢喜,父亲母亲回来她便有了靠山,届时便谁都不怕了。
顾宝瑜走后张管家回来复命,“侯爷,石料都已准备好了,明日便可动工。”
永平侯冷着脸点点头,突然问了一句,“张管家,你觉得长宁乡君可有所发觉?用不用,做掉她?”
永平侯语气平淡似在说着微不足道之事,可张管家喉口一哽,竭力稳住心神道:“今日长宁乡君定是无功而返,至于以后……明日咱们府上便要动工填湖了,她便是想查也无处下手。”
察觉到永平侯在端详自己,张管家缓缓抬头,眼中流露出杀意,“当然,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