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她方才明白过来,为什么这么好的一间店铺,竟然会作价贱卖。
即便自己在这挂上新的招牌,或将这里装饰一新,也根本不会有买药的人上门。
捏着自己空空的衣袋,想到那店主手里还握着一张自己亲笔写下的一千两欠条,林月涵便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。
思前想后,她百般无奈之下,只得放弃了开药铺的打算,而是准备将这铺子转卖出去。
于是她每日便守在自己店铺门口,象原来那位店主一样,等着买铺的人上门。
可转眼一月过去了,自己的店铺却依然无人问津。
林月涵数着身上仅余的银票,叹息着,这个月的钱一还,便是所剩无几。
今后,自己和母亲的生活,要何以为继?
果然,那店主依时前来。
林月涵虽然知道自己被他摆了一道,但却是自己失察的教训。
她二话不说,将这个月的欠银递上。
却不料那店主并未伸手接过银票,而是从怀里掏出了自己先前写的那张欠条。
“你的欠款已经清了。”
他将欠条递到林月涵眼前,斜睨着她说道,“看不出你年纪轻轻,倒是交友广阔
。你那位朋友出手真是阔绰!”
“交友广阔?”
林月涵被这一句彻底打懵,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金陵城,哪里来的朋友?
那看那店主的表情,不象是在戏弄自己。
林月涵便一脸茫然的接过欠条,一边向他询问道,“敢问我那位朋友,是什么模样?”
“嗯,风流倜傥,貌胜潘安!关键,够豪爽!”
那店主挖空了脑袋,终于说出几个溢美之词,然后转身离开。
“到底是什么人,替我解了围?”林月涵不禁失神的望着街面,口中喃喃自语道。
正在林月涵狐疑之间,一个男声从身后响起,“这才几日不见,竟将本少爷忘得一干二净,月涵,你好没良心!”
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,林月涵顿时明白过来。
原来,替自己还清了欠款的,是萧家那位“神龙见首不见尾”,痞气十足的三少爷----萧逸清。
她立即上前施礼,温声说道,“三少爷可知,你这次替林月涵垫付的一千两银子,可是打了水漂了!”
“哦?”
萧逸清将眉一挑,“你曾是萧家药行的总管事,竟说出这等泄气的话来?”
林月涵满眼无奈,向他解释道,“
都怪我一时心急,没有将这铺子的来龙去脉查清。如今这铺子是砸手里了,今后的生计都成问题,哪有钱还你?”
“我倒不这么看!”
却不料萧逸清摇了摇头,满脸自信。
“难不成你有办法?”
林月涵知道面前的三少爷古灵精怪,兴许他能想到什么鬼点子,也说不定。
“你这铺子既然卖不成治病救人的药材,何不改做其他的营生?”
萧逸清唇角微弯,目中光彩熠熠。
“但这一条街上,全都是卖药材的,往这道上走的,也都是冲着药材来的病患或客商,我若改做其他的营生,哪里能招来客人?”
林月涵却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。
“有一样生意,我担保在这条街上做得下去!”萧逸清冲林月涵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。
“你别忘了,我这铺子之前卖的药材,可是吃死过不少的病人。哪里有客人愿意上门沾染这等晦气!”林月涵出言提醒道。
“别忘了,有一种人,从来不怕晦气!”
却见萧逸清掐着下巴,自信满满的说道。
“这世上竟有不怕晦气的人?”
林月涵满眼不可置信的味道。
既而,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,想到了答
案,“你说的是死人?”
“聪明!”
萧逸清闻言,立即对她竖起大拇指。
“你是说,我们将这铺子改成丧葬铺?”林月涵脑袋飞快的转着。
“这病十有八九治得好,却有十之一二不能治。我这间店铺是整条街上唯一的丧葬铺,只要做那十之一二的生意,便足以维持!”
听她说得头头似道,萧逸清频频点着头。
“如此一来,欠你的银子便能偿还,我和娘的生计,也不用发愁!”林月涵双目放着兴奋的光,说得有些停不下来。
“太好了!我这就去找人来,将这里改装成丧葬铺,再重新做块招牌!”她说着,便迈开了步子。
刚走出几步,她却突然停了下来,满眼失落的说道,“但我对这一行一窍不通,甚至连从何处着手都不知道,不妥不妥”
萧逸清见她打起了退堂鼓,立即拍着她的肩膀,替她打气,“怕什么,你忘了?有我这个无所不通的军师在,何愁做不下去?”
听了他的话,林月涵满脸惊诧的抬起头来,“三少爷,你的意思是,要来帮我?”
只听萧逸清咧嘴一笑,“不是帮你,
而是同你合伙做生意!你欠我那一千两,权当我的份子钱。以后赚了亏了,都按份结算!”
他的话,令林月涵心里隐隐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