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娘和萧逸清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,均愁眉深锁,毫无良策。
“涵儿若是清醒过来,便又要急着离开。我们硬要阻止,便会越发加重她的病情,若是不加阻止,以她现在极度虚弱的身体,如何能够承受路途的辛苦?”
见女儿这幅模样,芸娘感到前所未有的煎熬。
萧逸清则是一言不发,满眼焦虑的注视着林月涵那张毫无血色的脸。
突然,他眼睛一亮,对芸娘问道,“伯母,你可有什么方子,可以令她沉睡不醒?”
“这”芸娘不禁疑惑的看着萧逸清问道,“若她昏迷不醒,便只能给她喂些粥汤”
“这样也好过另外两种结果。”萧逸清抱臂说道,“何况,我们还可以将鱼肉和补身子的药材研磨成粉和酱,加在粥汤一起熬给她喝!”
听萧逸清这样说,芸娘的眉头顿时松了,她满眼赞许的看着萧逸清说道,“三少爷就是主意多,这么绝妙的法子,竟被你想到!”
“这并不是什么绝妙的法子,只不过,是无奈之举罢了。”萧逸清目光落在林月涵的脸上,满面凝重的说道。
这个
法子确实管用,芸娘每日都喂林月涵喝下宁神静气的催眠药,让她整日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。
而那些营养十足的材料,也按着萧逸清的法子熬成了浓汤,一次分数次替林月涵喂下。
见林月涵的气色渐渐好转,芸娘方才停止了喂药。
林月涵醒来的时候,已是第四日。
她一睁开眼,便急急下地。
“我怎么睡过去了。娘,我们即刻启程!”此时的她,仍是念念不忘着赶路。
芸娘已早早将包裹整理好,萧逸清此时也雇好马车停在门口等着她。
这时的她,还不知道自己已睡了整整四日,只觉得这一觉醒来,自己的精神足了很多。
她跨上马车后,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还欠着丁掌柜不秒银子。
“怎么了,涵儿?”见林月涵突然呆怔,芸娘不由关切的问道。
“娘,丁掌柜上次好心帮我,我至今还欠着他好几百两银子未还。如今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离开,我这心里实在觉得有愧!”林月涵如实对母亲说道。
“涵儿,你难不成打算去找丁掌柜?”芸娘皱着眉头看着女儿问道。
林月涵点了点头,便让马车夫往丁掌柜的药铺行去。
待到
得丁掌柜的药铺,便见丁掌柜满面愁容的站在门口。
“丁掌柜!”林月涵下了马车,径直走到丁掌柜面前。
“林大夫!”丁掌柜见到她,立即将她迎了进去。
“丁掌柜,为何今日一个病人都没有?”林月涵四下张望着,好奇的问道。
“这次为了筹集医治瘟疫的药材,我已经用光了所有的钱财,如今,我这个药铺,已是无以为继,正打算过几日便关门歇业”丁掌柜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。
林月涵听闻此言,立即大吃一惊。
她心里方才想起来,这次为了救治那些瘟疫患者,不光是林掌柜,就连南陵许多的药材铺,尽皆慷慨解囊,这才多救治了数百条性命。
如今自己一走了之,若惹恼了皇上,非但不会拨下银子填补他们垫上的钱财和药材,甚至会一怒之下,将丁太医和府台大人给牵连了。
想到此处,她心里升起深深的愧意,同时,也打消了离开的念头。
“丁掌柜,你放心,你这次垫上的银两和药材,我定会依照实情向皇上呈报。”林月涵目光坚定的看着丁掌柜,稳稳说道。
“林大夫,你的意思是,你有机会见到
皇上?”丁掌柜不禁满眼惊诧的看着林月涵。
林月涵目光悠远,极轻极缓的说道,“应该会吧。”
“那多谢林大夫了!”丁掌柜目中立即光亮起来,对着林月涵拱手谢道。
“丁掌柜,这次若非你的帮忙,我根本帮不了那些染上瘟疫的百姓。我替这次侥幸活下来的百姓,谢过丁掌柜的救命之恩。”
林月涵面色恭谨,深深的弯下身去,向丁掌柜行了个大礼。
丁掌柜连忙将她扶起,“林大夫,使不得,这万万使不得!”
作别丁掌柜,林月涵面色凝重的返回了马车。
“涵儿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芸娘见女儿面色有异,立即问询起来。
林月涵用手紧紧握住母样的手,满眼愧疚的说道,“娘,如今我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!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,你这幅模样,为娘实在放心不下!”芸娘见状,心里顿时焦急不已。
“娘,若是我一走了之,便对不起那些出手相助过的人。若是我不走,便对不起你啊,娘!”林月涵目色焦急煎熬,声音里透着纠结。
一听这话,芸娘立即领会过来。
她拍了拍女儿的手,柔声安
抚道,“我们是母女,说什么对不对得起的!”
林月涵听母亲这话,立即将头钻到她怀里,无比自责的说道,“娘,没想到,最终我们还是逃不了!”
“是啊,这便是命。既是逃不了,那我们就别再逃了。兵来将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