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听说了吗?九嫂前几天把仪国公府那一家子都给收拾了。”
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,几个人不管是什么关系,亲戚也好朋友也好,都有各自的事情和各自的生活,不可能一天到晚总在一起凑着。但为什么有一些人总是愿意找各种理由各种机会往一起凑,那一定是因为他们之间有性格上的共同点。
就比如说眼前这几位,那么多后妃,那么多皇子,为什么他们几个老往一块儿凑啊?
很简单,一是性格合得来,能聊到一块儿去,还有一点就是,他们都喜欢八卦!
别管是什么八卦,宫里的宫外的,男人的女人的,他们都喜欢听。用天和帝的话来说,那就是:这一天天除了上朝就是批折子,到晚上就睡觉,第二天还是早起上朝,日子简直无趣透了。天天都在重复着昨日,就这么重复着重复着,慢慢的就老了,死了。可是这一生又注定了不太可能有大的变化,那还想找点乐子怎么办?就只能去参与别人的日子。
但是别人的日子怎么参与,总不能敲门上别人家一起过去吧?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,就是听故事。对,听一个又一个别人家的故事,然后讨论讨论,乐呵乐呵,就算完了。
不管是百姓还是帝王,其实都是一样的,东家长西家短,今天说说你明天说说我,八卦这种事几乎家家都会扯上几句。要不人类的最初,围着火堆听故事是怎么来的?
对于君灵犀提起来的这件事情,不管是天和帝还是陈皇后,包括已经改叫君慕越的江越,都十分感兴趣,一个个的竖起了耳朵,只等着听君灵犀细细分解。
要说君灵犀也是把讲故事的好手,给红忘念书那段日子,别的没学会,到是
把语言的组织力和表述力给练得更好了。虽然白蓁蓁怒闯仪国公府的事她也是后来才听郑玉琳讲起的,但她这会儿仔仔细细地讲起来,到像是亲自参与过一样,讲得是声情并茂。
江越觉得仪国公府的老夫人真是拎不清,“就算都是性命,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,保小不保大这种话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呢?”
君灵犀也是这个态度,“老太太怕是忘了,她也是女人,我琢磨着这是年轻的时候也受过婆婆气的,到老了想把这口恶气给撒出来,就全都撒到现在的儿媳身上了。周而复始,恶性循环,就怕这个媳妇到老了,性格也会发生变化。”
陈皇后到是很淡定,只是告诉君灵犀:“外面的亲贵府里,哪一家没有过这样那样的事呢?都是就事,长大了你就明白了,明白了你就习惯了。”
天和帝闷哼了声,只说:“左元青到还算是个男儿。朕记得他跟他那夫人也算青梅竹马,他父亲在世时就跟朕提过想请旨赐婚,但是后来他们家老夫人不愿意,意思是觉得那位小姐长得太瘦了,怕不好生养。左家几代单传,也是给传怕了。”说完,随意地摆摆手,“不说左家,就说你那九嫂。哎呀,以前朕瞅着那小姑娘水水灵灵的总穿着个红衣裳,还总是笑呵呵的,应该性格很好,心里喜欢,便给你九哥指了婚。可是没想到这脾气也挺暴啊!”
陈皇后斜了他一眼,“这也就暴?那你是真没见过暴脾气的姑娘。”
“怎么没见过?”天和帝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特别有发言权,“就她那姐姐,那脾气,急眼了都能进宫里来跟朕翻脸,你还说朕没见过暴脾气?”
提起阿染,几人都沉默了。半
晌,陈皇后叹了一声,“阿染和凛儿去了西北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,也没有个信儿往回传,我这心一直就放不下。还有慕楚,人找到没有啊?蓁蓁那孩子头些日子进宫来看我了,我瞧着又瘦又憔悴,好好一个姑娘家给熬成了这样儿,再这么整,谁都受不住啊!”
天和帝安慰她:“放心,没有凛儿打不赢的仗,也没有阿染做不成的事。他们两个各自为伍都能做得那么漂亮,如今联手,自然更是所向披靡。老九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找到了,要么正往回赶,要么跟着他们一起琢磨歌布,孩子们都大了,咱们别抄那些不该抄的心。”
陈皇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,“这怎么能叫不该抄的心?那是儿子,我这不是亲娘的都担心得要命,你这个亲爹到是想得开。说实话,要真是带兵打仗我也不至于这么惦记了,毕竟凛儿常年带兵,也习惯了。阿染大年夜破了二十万敌军,我根本不用抄心她跟敌人对垒的问题。但现在不是在跟歌布打仗,而是在跟他们斗智斗勇,我也不是认为咱们家的孩子斗不过人家,而是只要一想到歌布那种鬼地方尽是些虫虫怪怪的玩意,我就心慌。”
天和帝其实也心慌,歌布一直以来就是个祸患,甚至都不如罗夜。罗夜国君胆子小,若不是有呼元家族鼓动,他是没胆子对东秦对抗的。但歌布不一样,歌布这一任国君野心太大,从他还只是一位王子的时候就不安份,后来做了国君,就一直与郭家叶家还有段家纠缠不轻,时时刻刻都觊觎着东秦大地。如今终于有了大动作,他虽还稳坐朝堂,但心里也是不安宁的。
“儿孙自有儿孙服,再抄心人都已经在西北边儿了,咱们还能上怎
么样?”天和帝劝着陈皇后,“安心的等,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