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元襄将信拆开扫了好几眼,将内容尽收眼底之后冷笑了一声,随手拿出纸笔来模仿字迹写了一封看起来差不多,但口吻更为尖锐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信,重新塞了回去。
做完这件事她将信塞回了那人身上,纵身飞跃进了丞相府。
被打晕的人慢悠悠转醒,看了一眼一边倒在地上的棍子,自顾自为自己的晕倒找了个绝佳的理由——
“原来我是被倒下的棍子打晕了啊。”
“最近有点太背了,怎么就那么恰好撞到了倒下的棍子上?”
“看来回头我必须要跟老爷说一声,告个假去庙里上上香拜一拜。”
守门的门房听到外面有人嘀嘀咕咕的声音拉开门,正好跟柳家的人四目相对,他皱着眉头问道:“欸?你在外面嘟嘟囔囔的干嘛?你是谁?来我们相府做什么?”
柳家的人顿时顾不上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的事,赶紧找出信递过去:“我是柳家的,我们老爷让我来给丞相大人送信。”
听到是“柳家”来的人,门房立刻敛眉:“哪个柳家的?”
“御史大夫柳章柳大人家的。”
听到对方自报家门,门房才松了一口气:“给我吧。”
“喏。”
看到对方收起了信封,柳家的人才一拱手:“既然信已经送到,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慢走不送。”
目送柳家的人离开,门房才将信送到了宋广霖手里。
宋广霖看到那封信气的硬生生砸了好几个茶碗。
“好个柳章,他以为我这是有求于他所以就能随便拿捏我吗?”
宋广霖才跟宋元怜说完自己要跟柳章谈结成儿女亲家的事,谁能想到柳章后脚就送信来,狮子大开口地说了好些条件。
而且字里行间都有一种要是他不答应那就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意思。
不过就是一个御史大夫,他难道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?
若不是自古以来言官都受人尊重,不到必要的时候大家不会跟言官为敌,他非要直接冲上门去好好跟那个死古板掰扯几句不可。
宋广霖在心底骂了柳章几十句,等到恼怒的情绪慢慢平息,这才提笔写了回信。
如今他需要一个继室,不仅能解他的禁足,也能利用自己的婚宴来创造机会,这件事势在必行。
柳章虽然要求有些过分,但也没有踩到宋广霖的底线。
只是这人嘴脸实在是令人厌恶,所以宋广霖只暗戳戳记下这笔账,暂且压下不表,回信的时候表示自己愿意接受这些条件,只希望能尽快成婚。
因为柳章字里行间表现出的语气非常不好,宋广霖也没多给柳章面子,遣词造句都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,柳章收到回信的时候也差点气炸了。
但柳章跟宋广霖想的差不多,现在两家都需要这门亲事,所以没必要因为这些小事闹起来,也只会坏了他们的事还叫别人看了热闹。
于是两个人只能继续捏着鼻子去谈婚事的细节。
两个人都不知道这其中有宋元襄的手笔,她这个罪魁祸首已经安排好了府上的一切,趁着时间还早去跟刘胜楠会合,又在街上买了不少东西,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地朝着女学去了。
“你说咱们回去辛院长会不会气死?”
宋元襄闻言笑了笑:“她不会气死,只会松一口气。”
刘胜楠啊了一声:“为何?”
“当然是因为咱们回了女学,就说明咱们是出现在了辛院长的地盘上,辛院长不必担心咱们在背地里搞事。”
刘胜楠明白过来:“辛院长背后到底藏了什么事啊,防备咱们就跟防贼似的。”
“这就要问她了。”
宋元襄想到了什么,微微一笑说:“距离咱们知道真相也不远了。”
“是吗?”刘胜楠想到了什么,一脸好奇地问:“你是不是调查到什么了?”
宋元襄点了点头。
但她并未直接开口给刘胜楠解惑。
刘胜楠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拉着宋元襄的胳膊晃了晃:“好元襄,你就告诉我嘛,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藏不住事了。”
宋元襄笑着睨了刘胜楠一眼:“那我哪里还敢告诉你?”
刘胜楠顿时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。
宋元襄拍了拍她的手臂:“别着急,这一天也不远了。”
“你与其想这些事,倒不如赶紧想办法恶补一下琴技吧。”
刘胜楠一怔:“琴技?”
脑子里闪过了什么,刘胜楠恍然大悟:“对哦,我差点忘记这一茬了,今天因为出事了所以女学才停课了,但明日学琴,应该是要照常上课的,我听说新来的琴师是你妹妹啊?”
“你怕不怕啊?”
宋元襄瞥了一眼刘胜楠,看到她眼底是纯然的好奇,不带半点想看好戏的情绪,叹息了一声说:“反正琴我是真不会。”
“无非就是让她嘲讽奚落几句,但她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感就是。”
毕竟对一个不会弹琴的人下手,宋元怜大概才是那个最难受的。
她不好直接针对得太明显,但又必须要让她出丑。
宋元怜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