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必大家都等着急了,我这个儿子啊,幼时流落在外,前些年才找回来,之后又因为某些原因,出国留学了。”
贺董眼眶泛红,说到动容处还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,看得褚寻忍不住回头观察贺饶的表情。
或许是她探究的眼神太明显,贺饶抬手,猝不及防按住她脑袋,转过去,对准舞台。
“别对让自己危险的事太好奇。”
“贺总怎么知道我好奇?”褚寻不喜欢别人按自己脑袋,在她的潜意识里,这是很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。
她拍开贺饶的手,颇为理直气壮道:“何况我又不是猫,死不了。”
贺饶此刻眼里,她就像一只被摸炸毛的猫,故作凶狠实际毫无威慑力地驱赶坏蛋,然后慢条斯理地梳理自己炸开的毛。
挺可爱的。
他眼尾余光不经意瞥向侧后方,看见听白月光说话的男人,脸上表情很淡,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听。
察觉到他的目光,抬眸朝他看来。
贺饶剑眉戏谑而挑衅地扬了扬。
谢衍眸色一沉,随即淡漠点头,当作打招呼。
“好了,就先聊到这。”贺董眼泪收放自如,笑眯眯道:“今天请各位来还有件事,我这个儿子啊,今年也二十八了,年纪大该成家了”
褚寻听出贺董话里隐晦表达的意思,低声问:“你要联姻?”
她总算听明白。
今晚这场认亲宴,既是公开贺饶身份,也是给他找联姻对象的。
贺饶目光冰冷地盯着台上卖力宣传自己的贺董,嘴角扯出个意味深长的笑。
“我的事,轮不到他管。”
难得的,他竟然愿意回答褚寻。
宾客们听到贺董的话,瞬间发出动静,视线装雷达一样扫描在场的男人,看哪个像贺董口中的儿子。
而贺董也不舍得卖关子,把贺饶请上台:“现在就让我儿子上来跟大家说两句——饶饶,到爸这来。”
他望向贺饶。
贺饶冷漠无视。
但没关系,宾客们已经顺着他视线找到贺饶。
刹那间,喧闹声响起。
“他就是贺饶?贺董养在国外的私生子?”
“我还以为是哪个商圈新贵呢,搞半天原来是主角,不过你这话小声点,别让贺董听见恼了把你轰出去。”
“长得一表人才,刚贺董好像说,他接管贺氏了?贺家那两位不管?”
“”
一阵沉默。
提起贺家另外两位小姐少爷的人尴尬地挠脸,拍打自己嘴巴认错,“瞧我这张破嘴。”
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“等等,”有人难以置信地瞪着贺饶,喃喃道:“那他刚才带进来的女人,是他的女伴吗?”
“别开玩笑!”
他立马被捂住嘴巴。
“褚寻是谢衍的女人,跟贺饶没关系,不然贺董干嘛还提联姻”
话虽如此,但宾客们心里或多或少升起古怪。
不过,他们又看向万般登对的青梅竹马,觉得褚寻可能是被谢衍踹了心有不甘,担心自己被踢出圈子,急着找下家。
运气好,才让她找到贺饶。
可惜,这份运气在今晚也要消失掉。
贺饶半天没动,贺董无奈,只能叹气说两句“犬子事多太累”的话应付过去,随后开宴。
那些有想法打算攀附贺家的当即过来搭话。
“原来是贺总,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。”
贺饶客气寒暄,围着的人越来越多。
褚寻想走,却发现贺饶抓住她的手没放。
没办法,她只能跟着暖和气氛,举手投足优雅矜持,和他们聊得还算和谐。
等好不容易突出包围圈准备找谢衍,环视全场,却没发现他人在哪。
她静静立在原地,无声叹息。
圈内的人多数知道她的情况,现在谢衍带着齐连枝出双入对,把她这个玩意抛到一边,摆明了失宠。
在她身上见不到利用价值,便失去交谈的想法,隐隐把她排挤在外。
变故在一刹那。
不知道哪家千金得了长辈吩咐,大着胆子给贺饶敬酒,脚下没站稳,娇滴滴地喊着救命往贺饶怀里倒去。
然而,没碰到他半边衣袖,手里端着的酒却直直泼了他全身。
晶莹剔透的酒水顺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,整齐的西装领口完全浸湿,隐约能看见内里鼓动的胸肌。
千金脸色涨红,是羞,还有害怕。
“对、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!”
她说着掏出手帕给贺饶擦下巴,贺饶后退避开,神情冷沉肃穆。
“让开。”
千金被他冰冷语调吓一跳,条件反射地退开了。
宾客们噤若寒蝉。
贺饶从餐桌里抽出纸巾随意擦掉挂在眼睫毛的酒水,他斜着眼,瞥到不远处的褚寻,眸光微动。
几步来到女人身边,趁她不备,径直牵起她的手。
褚寻惊愕。
“抱歉。”贺饶在她耳畔小声而快速地说了句,随即用力把她拉近自己,目光凌冽地扫视所有人,冷声道:“我不喝酒,也有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