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到七八月份,墨乡村就时不时来场大暴雨。
顾思昭住的是村里废弃的老房子,四处漏洞、透风,这三年,他是怎么忍受的?
看着外面大雨、屋里小雨的场景,顾思昭上前想要帮忙,忽然想起自己刚抽过烟,在距离江采月一米的地方停下。
“我去拿几个碗接水。”
顾思昭从碗柜中取了几个有缺口的碗,整齐一摞摆在江采月脚边,便退开了。
江采月愣了一下,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。
还真是就拿个碗。
难道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?
说洗碗就只洗碗,锅、瓢、盆、水槽都不管。
说收衣服就只收衣服,床单被罩也不看。
看似做事了,分担了家务,结果每样事都做的虎头蛇尾。
江采月一开始以为这样的男人只是性子直,脑筋转不过来弯儿。
后来才明白,他们精的很,就是不想干,故意恶心你呢。
但是面前的人是顾大佬,是她未来的贵人,她不打算计较。
正要去拿碗接水,就看到顾思昭脱了外套,双手交叉掀起白背心下摆。手一伸,露出肌肉紧致的胸腹。
江采月吓了一跳,“你想节省水,去雨里洗澡?”
虽然顾思昭突然脱衣服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,但该说不说,那腰身、肌肉,确实让人移不开眼。
江采月拼命克制,眼神还是忍不住朝那胸肌腹肌瞄了好几眼。
“我去修房顶。”顾思昭清冷地吐出几个字,便出门去院墙那儿拿了梯子,抱着一捆稻草爬上屋顶。
江采月不放心,赶忙将碗摆在滴水的地方,披了块塑料膜,就冲进雨里抬头望。
“要我帮忙吗?”
只一眼,江采月的眼珠子就转不动了。
大雨滂沱中,顾思朝赤裸着白皙健壮的上半身,雨水划过他线条紧致完美的肌肤。
随着他弯腰铺稻草的动作,手背上紧实的肌肉、壁垒分明的腹肌与人鱼线,更加明显。
江采月的呼吸急促起来,心脏砰砰乱跳。
不知道为什么,此时眼前的顾大佬给她的感觉和平时很不一样。
就好像那些戏文里说的……呃……诱惑良家妇女的男妖精似的。
顾思昭抬手间,目光不经意暼向江采月那张心荡神怡的脸,苍白眼角染上一抹暗沉。
方才在招待所,温所长一只手按住他肩膀,语重心长教导他一些事情:
“小顾,凡是自然界的雄性想要吸引雌性,都有一个特点。”
温所长笑眯眯的,一副过来人的样子。
“它们会展示漂亮的羽毛、毛发和优美的身体结构。”
他一边说,眼神一边意味深长地将顾思昭从头到尾扫了一遍。
顾思昭没回话,但已经意会到温所长的意思,当即黑了脸。
“牲畜的规则,不适用于现代人类社会。只有不正经的男人,才会在女人面前搔首弄姿。”
他说完,又忽然想起江采月曾经夸过他长得好看。
当时的她,似乎对自己那张卸下伪装的脸相当满意。
温所长有些无奈地笑着摇头,“男女关系想搞好,不是靠规则和公式,要的是冲动和激情!你好好想想吧。”
雨水在耳边噼啪作响,顾思昭收回视线,专心致志铺稻草。
“不用,你先进去换身衣服,别着凉了。”
江采月呆呆看着他的背影,合上张大的嘴巴。
明明周围激荡着冰冷的雨水,她却感到身体传来一阵燥热。
“那你自己小心点。”她压抑住内心诡异的骚动,转身冲回屋里。
顾思昭微微侧身,垂眸看着那落荒而逃的窈窕身影,像只翩跹的蓝色蝴蝶,勾了勾唇角。
看来温所长说的话,有几分道理。
没多久,他从屋顶下来,进到屋里,就看到江采月正抱着个搪瓷缸,猛灌凉白开。
“还有漏水的地方吗?”顾思昭随手将打湿的刘海拨到脑后,掸了下胸腹上的雨水,顺手撕掉脸上的假疤。
“噗——”
江采月一口凉白开喷了出来,剧烈咳嗽起来。
顾思朝皱眉,伸手从头顶上的晾衣绳上扯下一条帕子,走过去,低头擦她的嘴角,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江采月瞬间汗毛倒竖,不自然地别开脸,将帕子抢过来,“谢谢,我自己来。”
她擦着嘴角,却发现顾思昭还站在自己面前,一动不动,不禁抬头看他。
就见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像闪着星火,深邃地看着她,雨水顺着优越的下颌线往下淌。
她一时呆住。
“好看吗?”顾思昭猝不及防,语气淡淡问道。
江采月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,慌慌张张退开,“谁看你了?”
“我说的是给你买的裙子,湿了也不换,舍不得脱下来?”男人淡凉的嗓音之中似乎透着一丝笑意。
“你!”意识到被戏弄,江采月瞪了他一眼,扭过脸,手指揪住腹部的一块布料。
“我马上换。”
刚才在雨里看了顾思昭的躯体,她心里躁得慌,进来猛灌几大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