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思昭轻轻抬眼,“我没那么弱。”
江采月一听,立马推开车门下车,进了屋里。
杜青松靠近脸色黑沉的顾思昭,不太正经地挑挑眉,“不如我帮你上药?我手法很好。”
顾思昭脸色更黑了,“滚。”
……
顾思昭进屋,将打包好的饭菜放到桌上,视线不自觉看向里屋紧闭的门。
又走到灶边,看到里面留的饭菜还在。
看来她没吃饭就去睡了。
忽然他自嘲般笑了下。
一个心思深沉的小骗子,他在乎她吃没吃饭作什么?
他捂着胸口,皱眉略显艰难地出去打了盆水,简单擦洗后想要给自己上药。
打开万花油盖子,倒了点药在手心,刚一伸胳膊,一股剧烈疼痛感袭来。
他闷哼一声,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。
下一刻,里屋的门被猛推开,江采月冷着脸看他。
“哼哼唧唧的,你吵到我了。”
顾思昭因为疼痛,嗓音变得低沉,“应该不至于。”
江采月走过来,夺走他手里的万花油,“我说吵就是吵。我来,省得让你哼唧唧的睡不着。”
她用力在手心将万花油揉开,沉下脸色擦抹顾思昭前胸肋骨处。
柔软的小手一触碰到肌肤,顾思昭就觉得全身像是电流经过,他喉间难以抑制地发出轻哼,一把抓住江采月的手腕。
江采月带着嫌弃挣脱开,“还说自己没那么弱,不过擦个药,也疼得受不了?”
她掀起眼皮看他一眼,“受不了也忍着。”
说着,小手继续在他肌肉分明的胸口揉搓。
顾思昭咬紧牙关,一只手猛掐大腿,眼底闪过幽暗。
她这么弄,比断骨之痛还要让他难以忍受。
这个小骗子,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?
江采月哪里晓得,男人的身体总是要比女人的更敏感,稍微揉弄一番,就会产生特殊反应。
上辈子跟着武承辉,完全是例行公事地结婚生孩子。
孩子一生,两人睡觉都要互相背对着,根本就不存在夫妻情趣,她也没意识到男女身体接触会有什么异样。
现在在她眼里,顾思昭只是需要上药的伤患。
“好了。”顾思昭忽然低吼,挥开江采月的手,皱着眉,额角青筋直跳。
江采月一怔,冷笑着收回手,盖好万花油盖子。
“看来你确实厌恶我到极点。我想我也没必要继续热脸贴个冷屁股。”
就算是再想和顾思昭攀上关系,到了现在,也没必要恬不知耻上赶着凑过去。
“我们现在就离婚。”
顾思昭眉头一皱,“离婚?你不想等到高考后了?”
江采月摇摇头,“以前我想靠着我们的协议婚姻做盾牌,安心备考。但是现在我想通了,只要我自己坚定,就没人能影响我。”
没人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,就算再被逼婚、被嘲笑是老处女,她也一定不要随便结婚。
她就是要考大学,要通往更广阔的人生,而不是一辈子围着锅碗瓢盆打转!
顾思昭不知道想到什么,面色隐隐藏着阴沉。
“因为你有了其他人选,因为武承辉在追求你?”
江采月愣了一下,一下子站起来,激动道:“就算全世界男人死光,我也不会选他!”
顾思昭拧了拧眉。
不知为什么,每次一提到武承辉,她就特别激动。
但同时,他也意识到,他真正惹怒小骗子的点,就在于这个武承辉。
她不喜欢别人将她和武承辉捆绑在一起。
默了默,顾思昭道:“我说过会和你维持一年婚姻,就不会反悔,离婚的事不用提了。”
在江采月惊讶的目光中,他起身去倒水。
江采月看着他的背影,心脏莫名觉得被人狠狠掐住。
但她也奇怪,为什么听到顾思昭劝她和别人结婚——虽然只是讽刺——她会感到这么难受?
……
第二天,江采月和顾思昭正在家里。
两人还是不怎么说话,互相冷着脸。
谁知武承辉忽然带着茶贩子古老板到访。
江采月一看到这个惹祸精,就没什么好脸色。
武承辉看着躺在床上负伤的顾思昭,也挺不好意思的。
“那个……采月妹子,你男人伤得怎么样?应该不严重吧?”
江采月将一锅刷碗水往门外倒,差点儿泼到武成辉身上。
“说严重也严重,说不严重也不严重,总之,这伤本该是你受的。”
武承辉挠挠头,嘿嘿一笑,“你说的对,顾兄弟确实是为我挡灾了。”
江采月没功夫跟他废话,“说正事儿。”
“哦哦哦,”武承辉连忙回过神,看向古老板,“古老板说上次去茶园看得匆忙,今天想再仔细考察。”
江采月一听,心里有了计较。
这古老板,一定是在别处有了其他备选的合作伙伴,听了对方的话,想要再仔细挑挑墨乡村茶叶的缺点。
她快速收拾了下灶台,擦干净手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