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竹枝吓了一大跳,连忙往里跑去,随着靠近她居住的寝殿,小家伙们的哭声清晰的传了出来。
她心里纠紧,急步跑进去,只见两人正被乳母各自抱着轻哄,脸上通红一片,各自比较小的满满连声音都开始沙哑了,可见哭了有一段时间。
“究竟怎么回事?我刚刚离开时还好好的,怎么会突然烧起来!”
宋竹枝伸手接过儿子满满,手放在他额头细细感受,果然是热烫一片。
她又不死心地去摸满满的额头,也是烫的。
好端端的两个孩子,怎么会突然都一起发烧了?病情还来得这样又急又凶,宋竹枝不由得心里寒意四起,几乎瞬间想到了会不会让人钻了空子。
而皇贵妃和李静和就成了她的首要怀疑对象,至于为什么不是李譲,他今天才刚回宫,根本来不及布置这些。
她抱着孩子拍哄,眼神却不停打量屋里的四位乳娘,这几个都是当初郭昉找来的,出身上下查了三代,连她们的家人也全都是捏在郭家手里的,不然也不敢放她们来照顾孩子,而从孩子出生后到现在她们也一直没出过岔子,所以是她们下手的可能性不大。
太医来得很快,毕竟出事的是两位小祖宗,他们一点也不敢怠慢,看着太医分别给两个小家伙诊脉了好久,宋竹枝本来稍微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,不由急道:“他们究竟是怎么了,怎么会突然发烧,我傍晚离开前他们还好好的,那个时候一点异样也没有。”
太医又细细听了一会儿,然后除了他们的衣服查看身体,才斟酌着回道:“照娘娘所说,这发热来得又急又凶,微臣一开始还以为是接触到了什么脏东西,可是刚刚检查两位小殿下的身体,除了发热并没有什么异常,所以如今还不能确认是怎么引起的,微臣先开两副降热的药来,煎了由奶娘喝下,喝下后过两刻钟便给两位小殿下喂奶,先瞧瞧能否将温度降下来。”
宋竹枝听出太医话里的犹豫,可现在孩子要紧,只能先让他赶紧去开药,又让人立刻抓药煎了给两位奶娘喝了,盯着她们给两个小家伙喂了奶,直折腾到深夜,他们吃过奶后拉了一次稀,才终于不再发热睡了过去。
郭昉回来后听说这里出了事,就直接赶了过来,陪着宋竹枝一起看着两个孩子安然睡去,才放下心来。
但她没急着走,而是屏退了无干人等,和宋竹枝一起向太医问话。
“刘太医请坐。”郭昉请他坐下,才问道:“刚刚你说他们可能是接触了什么脏东西,不知为何会有此一说?难道您心中有什么猜测吗?”
见他犹豫,郭昉直接说道:“若是您有什么想法,还请拨冗告知,太子殿下对您一向信任,他出征前还和本宫说过,若有什么病症尽可以找刘太医,您也知道,太子子嗣稀薄,若是他回来知晓本宫没有照顾好他们,怕是要怪罪本宫。”
见太子妃话说得这样重,刘太医忙起身告了声罪,先为自己辩解了句:“太子妃娘娘误会了,微臣非是不能言,只是那些猜测终究没有佐证,不好说来扰了娘娘清净。”
之后,他才故作回忆状,说起来:“老臣刚刚把完脉后,又听良娣娘娘说这病来得又急又凶,便第一时间想到会不会是染上诸如麻疹、水痘之类的疾病,可是检查他们的身体,却没有看到相对应的症状,所以才排除了这个可能,后来老臣突然想起来五六年前,后宫里一位刚出生的小皇子也是类似的症状,突发高热,当时值班的太医也是让乳母喝了药喂奶,立时就退了下去,可是没过几个时辰又烧了起来”
“什么!”宋竹枝听到这儿惊得站了起来,失了态,“你是说他们还会继续烧起来吗?”
刘太医瞧她这样,只能也站起来劝道:“娘娘莫急,莫急,就算真是此症,现在太医院里也有法可治。”
听到能治,宋竹枝这才又坐了下去,耐心听他继续讲下去。
而郭昉却突然问道:“不知那位小皇子后来如何,当时可查出了病因?”
其实虽然这样问,可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如今宫里并没有年纪在五六岁上下的孩子,可想而知那个孩子并没有撑过来。
果然刘太医摇了摇头道:“那位小皇子未能撑过来,反复烧了四天最后还是去了,因为年纪太小,所以也并没有赐名,如今宫里知道的人很少了,至于病因,微臣倒是不知晓”
其实就算知晓他也不会说出来,毕竟这种宫廷里的阴私事谁也没有笨的去插一脚,若是郭昉想知道,自然会派人去查。
可宋竹枝听到这里又不乐意了,当时得病的那个人都死了,刘太医怎么能说能治好呢?这样想着她就直接问了出来,原谅她此刻顾不得会不会扫了刘太医面子里,没有什么比她的孩子更重要。
刘太医只能又接着解释:“娘娘莫急,当时针对那位小皇子的病症,其实第三天就已经研究出了药方,可是因为拖得太久,小皇子是并发了肺部感染,这才是导致他没能撑过去的主要原因。”
“当初是萧院正亲自参与了那件事的,今晚萧院正不当值,等明日一早宫门一开,请他来亲自看一看便能确定了,到时候换药是来得及的,今夜只需要注意两位小殿下还会不会烧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