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上陷入了短暂的沉寂。
周大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卢若男,瞳孔毫无波澜,只把她盯的发毛。
似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了天灵盖。
狗东西,看什么看?
做好眼睛瞎掉,这样咱们都消停了。
别说,瞎掉还真是个好主意,可惜她没那么大的本事。
要是用手枪?她又没那么好的准头。
真是便宜他了。
“来人,刘大妮以下犯上,对本官不敬,重大三十大板,以儆效尤。”
周大人脸上笑着,可是却从嘴里吐出了最冰冷的话语。
官差得了吩咐,毫不迟疑,一同上前去拉扯卢若男,试图将她压在地上行刑。
卢若男下意识反抗。
三十大板,别说她一个小姑娘,就是一个大男人也能打死。
狗官是想杀人灭口啊。
“大人,我们来时,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,若是出去的是我的尸体,大伙儿会如何看你?”
“后面朝廷来人核查也会对你不利。”
卢若男慌张不已。
她豁出去了,实在不行,她只能靠东西拼命了。
钱伯和钱婆婆这时也顾不得孙女的尸身了,连忙求情:“大人,求大人别跟这个孩子计较。”
“她还小,三十板子会要了她的命的,不能打啊。”
钱伯对着周大人磕头,希望对方能收回方才的话。
卢若男的力气很大,一时半会儿,上前的两个衙役还真不能将她扣下。
在场人见状,颇为惊讶。
没想到一个小女子的力气,竟然比两个男人的力气还大。
怪不得遇到危险能逃走。
周大人心中冷笑,当下吩咐:“来人,刘大妮阻扰朝廷命官查案,刻意延误案情,十分可疑。”
“现将其重打三十大板,压入大牢,择日再审。”
一声令下,所有的官差全都朝卢若男扑去,势必要将她一举拿下。
卢若男让钱伯他们走开,免得被波及,自己则将上前的官差个个推搡开。
可对方人多势众,卢若男最后到底不是他们的对手。
就在她决定将东西掏出来拼命的时候,钱伯跪在地上,对着周大人高声哭求:
“大人,您放过她吧,她只是个孩子,只是个孩子,我们不告了,不告了。”
钱婆婆也跪在地上哭着重复:
“我们不告了,这就将孙女带回去埋了,入土为安。”
“大人放过这个孩子吧,呜呜。”
他们虽然老了,也没读过书,但都这时候了,上面的大人是个什么意思,哪里还不能猜到两分?
这些狗官,真是不得好死啊。
卢若男看着地上的两个老人,眼眶不禁泛酸:“钱伯,钱婆婆……”
是她高估了这些狗官的无耻程度,也低估了这个世界的权利。
这些人当真只手遮天,蛮横霸道。
“钱伯,你们不替必我求情,就算你们不告,这个狗官一样不会放过我。”
卢若男看着周大人眼神带着阴狠。
能这么直白的打压他们,怎么可能会放过她这个将事情揭露出来的证人呢。
钱伯和钱婆婆起身来到卢若男身边,让她现在别跟当官的对着干。
“孩子,咱们斗不过他们的,别冲动,千万别冲动。”
钱伯随即看着周大人,做好了决定:“大人,我们不告了,我们只想孙女安心走完最后一程,不想折腾了。”
“还请大人放我们回去,我们明日就请人将棺材抬到城外,找地方埋了。”
卢若男紧紧拉着钱伯的手,看着周大人的目光徒然生出了恨意。
就因为他们有权利,就能将他们这些老百姓像蚂蚁一样捏死。
这些畜生。
周大人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。
虽然钱伯他们不再告师爷,可是事情哪能那么容易解决呢。
“老人家,你家孙女都死了这么久了,尸体都烂了臭了,多留一日就会多为难周遭的人一日。”
“本官看,也别等明日了。”
“正好衙门不缺柴火,本官让人将柴火搬来,由你亲自点火,你们将骨灰带回去便罢了。”
周大人看着钱伯和钱婆婆,嘴角虽带着笑意,可是眼中的冰冷谁也无法忽视。
这般无耻的话,气的钱伯和钱婆婆的手脚颤抖,当下话也说出来。
钱伯更是直接站不稳倒了下去。
卢若男赶紧将人扶住:“钱伯,你没事吧。”
“老头子,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,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呐。”
钱婆婆站在身旁无助的哭泣。
周大人才不管他们什么反应,死了便死了,由头多的是。
随即让人在外面的空地上堆好柴火和油,将棺材也抬了过去。
卢若男本想将棺材压下来,可钱伯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孩子,别去,他们是故意的,是故意的。”
“他们不会轻易放我们走的。”
钱伯看着他们将棺材抬上去,下意识捏住了卢若男的手。
卢若男反握,好似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