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寒诏清俊的眉宇微微拧起道,“青山寺离这里说远不远,说近也不近,你一个人走,万一再跟昨儿一样遇见山匪怎么办?”
听闻那群山匪不但贪财而且极其好色,有不少过路的女子都被他们给糟践了。
云暮璟又长的这么美,实在危险。
山匪?云暮璟轻声道,“我不怕山匪,山匪要是真来,也就是一死。”
“你”墨寒诏神情瞬间阴沉而下,冷冷地道,“你这般年轻,为何总是张口闭口就是‘死’字?”
云暮璟睫毛闪了闪,那张绝美的小脸露出一抹自嘲,低头道,“因为殿下有亲人,也生来尊贵,有无数的人在乎殿下。”
“所以殿下,永远也体会不到一个人的感觉。”云暮璟眼底满是黯淡。
“就算我真的死于山匪之手,再也回不去将军府,也不会有人伤心,甚至都不会有人想起我。”
“昨天娘和二妹妹丢下我,明明知道我落入山匪的手里,但整整一日,也没有人来找我。”
“她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救我”
墨寒诏身子一僵,瞬间陷入沉默。
云暮璟一个弱女子,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,可想而知,她经历过多少困难才存活下来。
尤其越美的女子,越是容易被觊觎。
当时在偏院,他中药跟云暮璟发生关系的时候,虽然意识有点不清楚,却仍然能感觉到,云暮璟还未经人事。
即使不问云暮璟,墨寒诏也大概能猜到,她之前遇见类似的事情,恐怕也是用的昨儿对付山贼那样不要命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。
这女人看似柔弱,心中也有难以言喻的刚毅。
墨寒诏都能想象得到,云暮璟终于找回亲生父母那日,心里有多高兴。
她以为有亲人,就不必过以前的苦日子了,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受怕。
却不料,只是换个地方继续受苦,从一个深渊到另外一个深渊罢了。
“况且”
况且她被许婚裕王,等嫁给裕王后,裕王验她的身得知她已非完璧,势必得要她的命。
反正都是一死,早死晚死,又有什么区别。
云暮璟刚要开口,不过她视线扫过墨寒诏,最终还是将快到嘴边的话给重新咽回。
倒是墨寒诏忍不住追问道,“什么?”
云暮璟有些躲闪墨寒诏的视线,扯扯嘴角道,“其实也不是大事。”
“殿下知道的,我在爹娘心目当中,一直不太好。”云暮璟道,“他们又罚了我,我心里有点难受而已。”
墨寒诏皱眉间,总是觉得云暮璟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。
她这打碎牙苦头往肚子里吞的性格,这惩罚恐怕不轻。
看来,他得找竹业查查将军府这两天发生过什么了。
墨寒诏拉起云暮璟的手,带着她走向马车,清润的嗓音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意味。
“孤亲自送你去青山寺,也顺便见见云夫人。”
“殿下!”云暮璟面色微变,“就算你要送我,也只把我送到青山寺门口就好,千万别为我出面。”
“你要是突然替我出头,万一惹娘和二妹妹误会”
“够了!”
墨寒诏脚步一停,眯眼道,“孤先前之所以答应你,在将军府那些人面前不出面护着你,继续装作不认识你,确实怕有人怀疑你跟孤的关系,知晓孤与你那夜做的事”
“但眼下,你我碰面纯属巧合。”
“孤奉命进莫干山剿匪,途遇被山匪围攻的你,念你是思语的姐姐,顺手把你救下,再送你到青山寺。”
“看到你差点殒命心生不忍提醒云夫人两句,那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么?有什么好被误会的?”
云暮璟被墨寒诏的话堵的一噎,紧接着,她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,就给墨寒诏带上马车。
“竹业!去青山寺!”
外头守在一边的竹业得令,立刻架着马车往青山寺行驶而去。
“殿下手。”
等过了一会儿,云暮璟才发现墨寒诏牵她的掌心没有松开,清绝的小脸上霎时浮现一抹红晕。
墨寒诏起初只是觉得自己手里捏着的东西,柔弱无骨,光滑清凉,非常舒服,这才没有松开。
此时反应过来后,瞬间宛若触电般松开,也止不住面露窘迫,“孤”
“没没事。”云暮璟眨眨水润的大眼睛,指尖摸摸方才被墨寒诏握着的地方。
她眸光偷偷扫过墨寒诏,带着憧憬和崇拜,甚至,还有一抹女儿家的娇羞。
不过云暮璟这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墨寒诏的眼睛,他心中微动。
墨寒诏可不是云暮璟这样单纯至极的性子,自然看出云暮璟这眼神的变化。
这女人莫不是对他动情了吧?刚刚还说不会有别的想法呢。墨寒诏挑眉间,想再从云暮璟脸上看出点别的。
但下一秒,云暮璟神情便恢复如常,连小脸处的殷红都消散的一干二净。
仿佛刚刚的表情从未出现过。
甚至连身子,都从墨寒诏的旁边,挪到了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。
墨寒诏:“”他,是在自作多情吗?
不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