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霍铭这边,在经历了被俞北鸢连续两次弄混过去了,终于坚强地醒过来了。
彼时,一个小丫鬟正战战兢兢地打扫这富丽堂皇的房间,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打碎了。对这些事高度紧张的她,也没注意到霍铭的异常。
霍铭这次学乖了,没有立刻睁开眼睛,而是虚张着眼,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,确定那个医女不在后,才慢慢睁开眼睛。
“咳咳。”霍铭故意咳嗽了几声,顿时吸引了小丫鬟的注意力。
小丫鬟本来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,一个人呆在这里和一个迟迟没有醒来的王爷呆着,心中自然也害怕。这时王爷醒来了,她倒也轻松了,脸上全是高兴的神色。
对她们这种微不足道的下人来说,也就只有王爷苏醒这一件事让她们开心了。因为王爷从来不会为难她们底层人,哪像莫姑娘,恨不得把她们的精力都挥霍光。
小丫鬟丢下手中的帕子,兴高采烈地小跑过来,该有的礼仪也没少:“奴婢见过王爷,奴婢这就去通知洛姑娘!”
一听到“洛姑娘”三个字,霍铭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,回想前几次无能无力的昏睡,他眉一皱,冷声
道:“站住!”
小丫鬟已经转身走了一步,彼时被霍铭冷漠中带着一点威胁的语气给吓得浑身一僵,连忙转过身双腿一跪,身体害怕地颤抖,连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:“王王……爷,是不是奴婢说错了什么话……”
见把小丫鬟吓到了,霍铭也没有过多神情,只是语气减缓,没有刚才那么可怕了:“不要去告诉洛姑娘,本王苏醒的事情,你一个风声也不准露。”
“奴婢……”小丫鬟磕磕绊绊地回道,眼底聚满了害怕地泪水,就怕这个王爷喜怒无常地赐自己一个死罪。
“你不遵守的话下场只有死。”霍铭神色冷了冷,凤眸中威胁的气息渐显,“如果你遵守,我会赏你东西,还提升你为二等侍女。”
二等侍女!
小丫鬟顿时瞪大了眼,二等侍女可是仅次于一等侍女的地位,这是她这种籍籍无名的小丫鬟求之不得的奖赏。
一想到这里,小丫鬟便什么也不怕了,高兴地直磕头:“多谢王爷,奴婢一定管好嘴巴,不会让洛姑娘还有其他人知道的。”
霍铭眯了眯眼,示意小丫鬟离开。
待小丫鬟离开后,霍铭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
来。他将被褥扯到一边,神情淡漠地下床,活动了下筋骨。
即便是多日的躺着不动,在霍铭活动了几下后,也恢复了正常。他很快就穿戴整齐,淡漠的神情为他营造了几分高傲的气质。
霍铭向来不是个注重穿着的人,然而今日却格外注意,无外乎其他,他想要给俞北鸢一个惊喜。
这个胆大包天的医女,连续两次让他醒不过来,他不好好回报下她的“好意”,他就不是霍铭!
霍铭嘴角微弯,宛若一只奸诈的狐狸精,算计着什么一样。
俞北鸢没有得到消息,自然不知道霍铭已经醒来的事实。她现在正悠哉悠哉地打量毒花,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地捏捏花瓣,或者是用鼻子嗅一嗅味道。
突然,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,转身跑到厨房仗着身份要了一个菜刀,毫不扭捏地将花瓣切开,仔细闻了闻。
居然是十里香。
别看名字这么好听,这十里香散发的可是十里毒,那些毒虫毒蝎子,最爱的就是这十里香。只要有十里香的存在,毒虫毒蝎子就格外多。
如果不是地上遗落的药材抑制了点十里香的毒气,她现在恐怕早就去了另一个世界
了。
俞北鸢皱了皱眉,先是有毒的糕点,再是如清被诬陷,又是这毒花。真当她是个纸老虎,好欺负的?
可惜她顶多就想想,在心中骂骂那个躲在暗处不敢与她们正面交锋的人。
不过俞北鸢自然是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,否则只会危害身边更多的人。
会不会……这次的毒花,也和那个害她的神秘人有关?这套一个接一个的,烦不胜烦,却让她毫无征兆,只能见机行事。
最怕的就是我在明,敌在暗。因为俞北鸢连个方向都不能确定,只能被动地调查,从中找出蛛丝马迹。
即使俞北鸢想的再多,现在的她毫无头绪,无从下手。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。
“洛姑娘,到了为王爷诊治的时候了。”管家看了看挂在空中的太阳,见俞北鸢的房门紧闭,心中牵挂霍铭,便自作主张地喊她。
俞北鸢放下毒花,索性这些事情没个头绪,那还不如去看看霍铭的病情怎么样了,当然,如果他再次醒来,她还可以再次弄睡过去。
抱着这样的想法,俞北鸢快步来到霍铭躺着的房间。隔着屏门她看见床上鼓鼓的,想必那王爷还在昏迷中
。
这么想着,俞北鸢心情不由得大好,大摇大摆地走过去,微微垂眸,看向床上的人——什么?
这床上躺着的,不过是个长枕头!
俞北鸢咬了咬唇,脸上的惊愕不加以掩饰,偏偏就在这时,耳旁传来一声陌生却又熟悉的嗓音:“你在找本王?”
本本本……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