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王府,俞北鸢虽说疲惫,但是一直没忘记何彩儿的事情,距离何彩儿的婚期越来越近,所谓的偷天换日,也不是没有个打算,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。
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,甚至需要多方的配合。
霍铭自从上次她说来葵水之后,还是死皮赖脸地搬回她的房间,甚至在屋里置办了一张紫檀木做的长桌,美名曰夫妻二人可以一起在上面做事。
她还真是信了他的邪了,她偶尔在书桌后看看书,霍铭也就假借着处理公务的名义,跟只泰迪犬一样蹭来蹭去。
烛光晃荡,霍铭此时就在桌后做事,他看着文书极其专注。
俞北鸢索性双手撑桌:“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谈一谈。”
霍铭抬了一下眼皮:“坐过来。”
“就这样谈。”俞北鸢硬要改改他这个毛病。
“那我没空。”
俞北鸢皱着眉头,最终还是坐过去,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。
她在他身边待着就浑身不自在,霍铭分明在批阅公文,手却握上她的柔荑,如同把玩美玉一般。
“动不动就碰手这是什么毛病!”她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声,面上发烫,却听得他一声轻笑。
“除了
手,你还让我碰别的地方吗?”
俞北鸢忽然无话可说,只能快速切入正题:“我打算帮何彩儿逃婚,到时候或许会来一出李代桃僵,或许需要你帮忙。”
“可以。”霍铭简洁地回答道,手上又快速签了一份文书。
她倒是觉得有些奇怪,霍铭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?
“不需要什么报酬吗?”
霍铭等的就是这句话,满意地把文书推到一边:“既然王妃主动提了,那本王还真是却之不恭。”
俞北鸢真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,卑鄙!
“我想让王妃亲手为我做一顿饭。”霍铭开口,长姐姐说,她最爱给亲王做菜,这也是女人很想为爱人做的事情。
问题是,俞北鸢自认为自己就不是一个女人,她哪里会做菜啊,以前唯一一次做还险些炸了厨房。
但是霍铭的意思很明了,如果不给报酬,很可能就会撂挑子不干。
霍铭其实很紧张,不知道俞北鸢会不会答应,他只能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看着俞北鸢,眼神冰冷,却藏着给予他的温情。
“好。”做了良久的心理建设之后,俞北鸢终于点头。
她又急急地补充一句:“你到时候可别后悔。”总
觉得霍铭会因为她的黑暗料理想要休妻。
这种想法也不知道哪来的,就是莫名其妙觉得担心。
“嗯。”霍铭站起来,声音似乎有一个上翘的尾音,他走到窗边,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。
何彩儿出嫁那日,丫鬟们一直为她梳妆打扮,她看着镜子里面陌生的自己,忽然觉得彷徨。
他们的计策真的能成功吗?俞北鸢和叶静怡这几天一直有过来和她沟通,她也知道全部的计划。
眼看嫁衣就要缝制完成,她依然心里发慌,不知道自己要嫁给谁,不知道自己的计划究竟能不能成功。
只是若是要嫁给他人,她哪怕爬也要从轿子里爬出去,哪怕选择死亡这条路她也绝不嫁给他人。
何彩儿把一根簪子藏入衣袖,随后便由喜婆牵着拜别父母。
女儿出嫁,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垂泪涕泣,何彩儿看着父母的眼泪,他们终归还是爱她的,可是她有自己的选择。
夫唱妇随,何彩儿只有在莫深身边才是何彩儿,或许有一天她会随莫深回来,可是那一天两个家族的仇恨当真能够化解?
“父亲,母亲,女儿走了。”最后一次看这个囚禁她许久的家,她并未觉得快意
,更像是把家背着身上。
“诶,嫁人之后你要好好的。”何氏挥手告别。
何彩儿又道:“不要再沉浸在过去的仇恨,放下吧。”
何老爷只是摇头:“这些事情你不懂。”
她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看了一眼身边的喜婆:“走吧。”
喜婆有些惊讶,这就离开了?但是何彩儿已经盖上盖头,走到门口的地方。
门口围着的人逐渐散开,有人小声地讨论为何何家女嫁的并不是莫家郎,有人面上用高深莫测的语气说着两家的恩怨。
声音如潮水一般涌到她耳朵里,门外的喜炮突然炸开,她上了喜轿,往事如风,一切都随着喜轿启程化为虚无。
虚无之中,何彩儿摸了摸自己的眼角,忽然发现自己流了泪。
她用指尖擦拭着眼角的泪,尽量别花了妆。
“到哪了?”她问轿外的喜婆。
“新娘子,快到山神庙了。”
何彩儿点点头:“嗯,如果到了那里,那就先休息一下。”
喜婆都懂,还不就是小姑娘不好意思说的如厕她并未对此有一丝怀疑,只是按照何彩儿的吩咐把喜轿停到山神庙。
何彩儿下了马车,心跳加快,那里果然站着一个新娘子,和
她穿着一样的嫁衣,体型也别无二致。
墙外的霍铭等着接应,何彩儿平生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