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我……我真不知道你在说谁。”
“好吧,你既然不想说,我也识趣,不问了,免得你心里讨厌我。”林一罗佯装伤感地叹了口气,“就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,你才去大学一个月,就开始有事瞒着我了。”
“姐,我真的没什么事瞒着你。”丞童不得不解释道:“他就是我的一个学长,现在读大四,总是会在学生会里遇见,我有不懂的事情他都会告诉我,而且他正准备考研呢,哪有别的心思啊。”
“照你这么说的话,他人还挺好的?”
“他比较关照我们这些大一的,我和他有联络是因为都是老乡,他也是咱们县内的。”
林一罗有些惊讶,“我还以为咱们县里就只有你能考去邻市那种名牌大学呢,没想到还有别人?”
丞童笑出声来,“当然有好多同乡了,每年高考都会有很多人考上那所大学,光他们大四的就有不少咱们县城的,乡镇里的也有,大学里优秀的人很多很多,我觉得我不算什么的。”
“可你永远都是我认为的最优秀的人。”林一罗的语气很真挚,她一直都把妹妹当做是自己的骄傲。
丞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,“我得更努力才行,这学期我想拿奖学金,日后也想考研,考校内的研究生会容易一些。”
林一罗表示无论丞童做出怎样的决定,只要是正确的,不,就算是错误的,她都会无条件支持。
“尽可能不要早恋。”这是林一罗对丞童的唯一要求。
“我没早恋。”丞童义正言辞道:“真的就只是学长,而且他那么优秀,追捧他的人一大堆呢。”
“他叫什么名字啊?”林一罗还是很好奇。
“他姓冯。”丞童说,“但他关系好的人都叫他宋烁,也有人说他姓宋,他们还说他爸爸是红河镇罐头厂的厂长。”
林一罗的表情就渐渐地变得严肃起来,她总觉得无论是有钱人还是当官的,都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,当然,和丞童也不是。
“你会处理好这些关系的。”林一罗还是选择相信妹妹,“我知道你有分寸。”
丞童回了她一个坚定的笑容,“姐,我不会让你失望的,放心吧。”
8
太静了。
宋烁睁开双眼,黑暗之中,他适应了这份沉寂后,转头打量起室内的一切。
这个家就像是个鬼屋,没有人气,更没有声响,连水龙头都关得死死的,根本听不见水滴声。
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,凌晨1点,他静因为这种恐怖的死寂而失眠到了现在。
“妈的……”宋烁咒骂一声,翻了个身,猛地被眼前凸起的影子吓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是枕头。
他惊魂未定地坐起身来,干脆不睡了。
屏息听了一会儿门外的动静,如同沉浸的海渊,宋烁觉得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空间里。
他想起晚上的那顿馄饨算是不欢而散的,即便他的问题充满了挑衅,可林一罗并没有和他发火,她只是端走了他面前的汤碗,哪怕还剩大半碗馄饨,她也只是同他平静地说道:“谢谢你和我说了些付衡的过往,有机会的话,我会请你继续和我聊他的事情。你今天累了,先休息吧,睡客房可以吗?”
当然可以。
他现在没地方可去,身上的钱加在一起都不够五百块,吃了这顿没下顿,亲爹还躺在医院里半瘫一样,他那该死的大老婆防贼一样防着宋烁娘俩儿,他总得想办法先活下去才行。
人生真是无法预料,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副惨兮兮的田地。
可眼下,不正是好机会么?
宋烁猛地看向紧关的房门,他何必要顾影自怜起来,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是目的。
于是就趁着这死寂下了床。
他没穿拖鞋,怕制造出声音,光着脚踩在地热砖上,他握住门把,轻轻转动,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房门。
客房在东侧,林一罗的房间在南侧,中间隔着偌大的客厅。
宋烁借由月光打量着这栋房子,他眼神游走在墙壁上的每一幅壁画、桌上的每一束花,以及柜子上的每一处摆设,渐渐地心生一丝怨怒,冷哼着暗道:这些年,我们这几个人活得不尽人意、东躲西藏,付衡倒是成家立业,有妻子,有工作,有着社会地位,还有了自己的孩子。
他凭什么呢?
明明大家都是一样长大的,一样在名校里意气风发,凭什么他在死了还会被人这样惦记?
宋烁不甘心地咬紧了牙关。
哪怕付衡现在死了,从前被他压迫的那种屈辱感也仍旧没有消除过分毫。宋烁望着眼前的一切,他总觉得这些应该是属于他的,是付衡抢走了他的人生。
一想到这,宋烁不再有任何的犹豫,他必须要找出自己要的那份东西,便开始在客厅里翻找起来。
凭付衡那种多疑的人,是不会把“那东西”放在显而易见的地方的,他一定会选择非常安全、非常隐蔽的角落。
保险箱。
宋烁立即想到这个家里是有个保险箱的,他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。
可不知道密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