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我十块钱,我就告诉你。”
老头坏笑着伸出一个巴掌。
福利院里竟然也有老骗子。
我根本不信,但不差十块钱,反正也挺无聊,就想找人聊聊天。
于是,我拿出十块钱递过去,老头美滋滋地收了。
随后,他悄悄指了指常思思,“小伙子,娶妻当娶贤,那位姑娘性格霸道,会导致阴阳不调,远离她灾祸就没了。”
放屁!
简直信口开河,我差点就想骂他,冷着脸解释道:“我们只是朋友关系,跟娶妻一点都不搭边。”
“嘿嘿,你们倒是有夫妻相。”
老头又开始胡说八道,刚才还说要远离,现在就说像夫妻。
我实在没忍住,不由恼道:“你呀,管不住嘴,就是活该受穷。”
唉!
老头叹了口气,“小伙子,你说得对,但凡我做人谨慎些,少说点话,少管点闲事,就不至于混到福利院里讨一口饭吃。”
“你过去是干什么的?”
我缓和了语气,跟老头在墙根蹲了下来,晒着太阳。
老头讲,他叫季德发,种过地,搬过砖,还倒弄过小买卖。
曾经也很有钱,但奉行单身主义,一生未婚。
季德发讲,他的钱都借给了侄子,一直都不还,真是个没良心的畜生。
“你告他啊!”我建议。
“没证据,告不了的。”
季德发摆摆手,又说:“他现在可能耐了,开好几个游戏厅,出门还带着一群流氓,哪还认我这个大爷。”
游戏厅?
流氓?
姓季?
我立刻敏感起来,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名字,连忙问道:“你侄子是季向北吧?”
“对啊,你认识他?”
“不认识,但他挺有名气的,很多人都怕他。”
我没说实话,事实上,我也没见过季向北,不知道他长什么样。
只了解他是义和堂的二把手,跟楚海龙沆瀣一气,还曾经蛊惑利用关婷,试图对我下黑手。
“那小子不走正道,早晚砸监狱里。”季德发生气的发着狠。
这回看准了!
我也这么认为。
季向北跟着楚海龙混,坏事做尽,必然没有好结果。
季德发唠唠叨叨讲述,多次找季向北要钱,可就是要不来。
季向北被闹烦了,将他安排到了田野农具厂当更夫,每个月固定发八百块钱,倒也是吃喝不愁。
可就在几个月前,他却被季向北给赶跑了,还挨了好几巴掌。
伯侄关系,彻底破裂。
彼此对骂,永不相往来。
“田野农具厂是谁开的?”我打听。
“我侄子啊!”
季德发翻了翻白眼,觉得我多此一问。
没想到,季向北除了游戏厅,还有个农具厂。
“厂子效益怎么样?”
我继续打听,想更多了解季向北。
“破破烂烂的,哪有人上班。”
季德发不屑地哼了声,又说:“我侄子倒是经常半夜来,带几个人在厂房里打牌,让我在门口放风。”
不正常!
我断定这不是打牌,而是赌博。
田野农具厂就是季向北开设的赌场,倒是够隐蔽的。
“你这么认真负责,还是他亲人,怎么就被赶跑了?”
我装作打抱不平,继续打听。
唉!
季德发长长叹了口气,“那天晚上,侄子带来一个女的,叫什么圆圆,两人在厂房里办那种事儿,嗷嗷乱叫,搞出很大动静。”
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我不解。
“我趴在窗户上偷看,被他们发现了,都翻脸了。”
季德发不由捂了下脸,后悔不已。
我心中暗骂,老不正经的,不该看也看,难怪季向北跟他翻大脸。
“其实,我不是看他们,而是桌上的钱,比那事更吸引人。整整齐齐码放在那里,怎么的也得有一百捆,怎么不还我的那点钱!”季德发辩解。
圆圆,一百万。
这两个关键字,刺激了我神经敏感,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舒圆?
桌上的一百万,会不会就是床垫里的那笔钱?
“可能是银行里刚取出来的新钱吧?”我问。
“不是,是旧钞。”
季德发确信道。
“你侄子本事那么大,他相中的女人,一定很漂亮吧!”我继续套话。
“年纪不是太小了,长得倒是挺漂亮的。但这娘们儿脸皮忒厚,花招多,叫声也格外大,太骚气了。”
季德发鄙夷评判,脸上却带着回味。
“你侄子借你多少钱?”我问。
“两万。”
我一时无语。
以季向北的经济实力,不至于两万块也要赖账。
他还是觉得,季德发不靠谱,给他钱一定败光,所以才给他找了份工作。
彻底闹翻后,季向北恼羞之下,也就不给了,更不管季德发的死活。
这时,
一名秃顶的老头,斜着身体走过来,恼火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