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紫苏草并不适宜治伤啊!”如锦跟在苏青鸾身边时间久了,也多少知道些药草药性,“她这么折腾,到底什么意思啊!”。
“为了让王爷更厌恶我吧!”苏青鸾轻哧,“顺便再显摆自己的医术,比我的高明!”
“呸!”如锦撇嘴,“就她那烂医术,要不是小姐你时常给她善后,这些年,她医死医伤的人,没有一百,也总有几十了!连白师父那么温和的人,轻易不肯训人,都说她不是行医的材料,请她不要再祸害人!她有什么好显摆的啊?”
“她医术是不好,但好像,蛊惑人心的力量却是不小!”苏青鸾轻叹一声,“如锦,你记着,对她,要小心提防!”
“真是晦气!”如锦咕哝一声,“怎么感觉在这王府,倒比上战场还要紧张?”
“那就把这当战场吧!”苏青鸾深吸一口气,“没关系,我们苏家人,最擅长打仗!”
只不过,这一次,她要打的,注定是场忍气吞声的窝囊仗。
处理好伤口,苏青鸾才觉腹中饥饿,算起来,从昨晚到现
在,已是粒米未进了。
也到这会儿,她才意识到,她这个王妃,真的被王府的人遗忘了。
从昨晚到现在,竟然没有一个人,问过她的饮食起居。
“我去找她们!”如锦跑到厨房找人。
挽翠和几个婢女家丁,正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磕瓜子,见到她,连正眼都不瞧一下。
“王妃要吃饭!”如锦这回换了称呼,没再习惯性的叫小姐,想以此提醒,屋里头这一位,是王府的嫡正妃。
“王妃要吃饭,你就去做嘛!”挽翠晃着腿,“你自己有手有脚,干嘛使唤我们啊!”
“你们是王府的下人!为什么不能使唤你们?”如锦气得跳脚。
“哟,这小妞儿脾气还蛮大!”挽翠旁边一个贼目鼠眼的家丁轻佻的朝她探探头,“妞儿,要不,你叫我一声哥哥,闲着没事时,跟哥哥我聊个天,解个闷儿,我就帮你做,怎么样?”
他这话惹得众人一起大笑。
“富贵,你说什么呢?”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家丁拎了一桶水过来,“她可是王妃!”
“连王爷都嫌恶的人,算哪门子王妃?”赵富贵轻哧一声,“姓言的,我告诉你,你可别多事!”
言越皱眉:“就算是囚犯,也得给饭吃吧?”
说话间,撸起袖子进厨房。
赵富贵和挽翠见状,一起上前拦住他,面色凶狠。
“你们干嘛啊!”言越看着两人。
“言越!”绿沁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,示意他不要硬来。
言越低头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,最终,还是把袖子放下来。
“这厨房里还有点饭菜,妞儿,劳烦你自己动下手,弄给你们家小姐吃吧!”赵富贵咧着嘴笑。
如锦气得都快炸了。
要不是身上受伤,她肯定会把几个人揍得鼻青脸肿的。
可现在,她手骨都折了,要是动手,只能挨揍的份。
没办法,她只好忿忿然进了厨房。
厨房里倒真还有些饭菜。
但是,一看就知道是剩菜剩饭,胡乱的倒在一处,有条鱼上面,居然还有人吃剩的鱼刺堆在上头。
如锦立时红了眼。
很明显,这些人,是故意要作践她们!
她两手空空回了房间,肚子却是气鼓鼓的。
苏青鸾躺在屋里,虽然不能动弹,却也将外面的动静,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你这会儿,也不能走啊!”如锦急急道。
“这点小伤,哪里就走不得了?”苏青鸾不以为然。
她抖着双腿下地,脚落在地上,钻心的疼,她咬牙死撑着,硬是撑到了雪暖殿。
雪暖殿正是一片大好春光。
顾思瑶在抚琴,萧长安在,琴萧合鸣,浓情蜜意,岁月静好。
苏青鸾的出现,就像是突然落在这乐曲之上的粗嘎之音,将这美好的画面打破了。
萧长安温柔俊逸的脸,也因此变得阴沉难看。
“外头值守的人,都是死的吗?”他冷叱一声,“是不是不论什么阿猫阿狗,都可以进雪暖殿?”
“妾身不是阿猫,也不是阿狗!”苏青鸾心中难受,面上却尽量保持平静,“妾身是您的正妃!王爷这么说,岂非连自己也骂了?”
“苏青鸾,你是嫌昨晚本
王给你的惩罚,不够?”萧长安倏地站起来,摸过桌上长剑,走到她面前。
“王爷一瞬之间,毁去我近二十年的修为,妾身受此重罚,若非被逼无奈,岂敢再来讨打?”苏青鸾呵呵笑。
“被逼?”萧长安冷哼,“谁敢逼平西王的女儿?”
“妾身也不知!”苏青鸾摇头,“妾身只知道,若不来讨打,便要生生饿死在这明王府,所以,拼着受罚,也是要来争一争的!妾身不奢求王爷恩宠,但请王爷给妾身应有的尊重!”
“尊重?你也配?”萧长安嗤之以鼻。
“妾身如何不配?”苏青鸾据理力争,“这桩婚事,并非只有你不情,我也是不愿的!只是圣上有命,岂敢违抗?王爷尚且不敢,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