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以!”萧长安怒不可遏,“本王不信父皇会如此安排!刘言挚,定是你假传圣旨,故意来戏耍本王!来人!”
“王爷!”刘言挚苦笑,“这大萧帝都,天子脚下,微臣敢假传这样的圣旨吗?微臣一家老少十几口人,可全攥在您手里呢!不过,您要是任性,微臣没办法,也只好陪着您闹了!但微臣还是敢恳求王爷,先入宫吧!皇上龙颜震怒,您要是再抗旨,这后果,不堪设想啊!”
“他到底因何事震怒?”萧长安既愤怒又困惑。
刘言挚轻叹:“王爷自已去问吧!不过,微臣要提醒王爷,若是您敢抗旨,那么,顾家人,一定是保不住了!”
萧长安倏地一颤。
他深深的看了刘言挚一眼,调转马头,向皇宫内城疾驰而去。
养心殿。
元允帝一见到他出现,摸过龙案上的茶杯,重重的向他掷了过去!
萧长安头一歪,避过茶杯,却避不过那滚烫的茶水,茶水泼了他一脸一身,狼狈不堪。
“父皇!”萧长安跪在地上,抬头看着元允帝,困惑道:“儿臣做错了什么?竟让父王如此震怒
?”
“你说你做错了什么?”元允帝咆哮,“你是瞎了眼,还是被女色蒙了心?不管什么样人家的女儿,都可以拿来做侧妃的吗?”
“父皇是什么意思?”萧长安看着他,“顾家女思瑶,那也是忠烈之后!他父亲也是为了大萧皇族,战死沙场!他虽然没什么官职,只是一员普通的武将,可是,这大萧的边境,全都是无数个这样的武将拼死护佑的!”
“她父亲忠烈,不错,那她母亲呢?”元允帝瞪眼,“你可有调查过,她母亲是什么人?”
“她母亲不过一个含辛茹苦的乡间妇人,身份是低贱了些,可也是老实本份的农人!”萧长安不服道,“父皇,儿臣纳的是侧妃,不过妾室而已,好像没有必要太过在意她的身份吧!父皇宫中,不也同样有这样低贱身份的嫔妃?”
“可朕的后宫之中,却从来没有纳过一个之女!”元允帝气得吹胡子瞪眼,一旁服侍的丽妃便上前搀扶了一下,柔声劝道:“皇上,您消消气!臣妾想,长安应该没仔细查过那顾思瑶的身份,所以才会搞出这样的乌龙事件!”
“他把她接入府
中,都一年半载了,他能不知道?”元允帝气咻咻道,“不过是吃了猪油蒙了心,被那女人勾了魂魄,便什么都不管不顾罢了!你可是朕最看重的皇子!居然竟如那些庸俗男子一样,围着女人的裙子转!若是那女子,是美名在外的高门贵女,倒也不失为一段风流佳话,可你竟自毁声名,把那暗娼之女,视为王府的当家主母,莫说是皇族的脸,便是祖宗十八代的脸,都被你丢光了!”
“唉!”丽妃轻叹一声,转向萧长安,“长安,你也莫怪皇上震怒!这天下女子,何止万千?你是天之骄子,这万千女子,任由你挑选!可你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……就是普通人家,也是丢不起这个人的!更不用说是皇家!”
“所以,父皇今日震怒,竟是因为这些强加于顾氏母女身上的流言蜚语吗?”萧长安这会儿明白过来了,他跪地叩头,急急道:“儿臣不知道父皇从哪听来这些诽谤之言,可在儿臣看来,顾氏母女,绝不是流言中所传的那样!她们母女老实本份,从不与人一争端长,她母亲柳氏,早年守寡,难免有心怀不轨之人相欺,得不到好处,便要到处坏
她名声,可实际上,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!请父皇明鉴啊!”
“礼部大臣加急传上来的奏报,人证物证俱在!那老妇不知羞耻,在老家便是臭名远扬,如今又与那和尚暗通款曲,被人抓了个正着,人证物证俱在,朕还要怎么明鉴?”
元允帝气得发抖,顺手摸过桌上的镇纸又胡乱掷过来,一边叱责道:“堂堂皇子,竟被一个低贱女子哄得团团转,真是丢死人了!”
“不可能!”萧长安下意识摇头,“这绝对不可能!定是有人恶意陷害,她们母女,绝不是那种人!”
“蠢货!”元允帝见他执迷不悟,气得差点晕厥。
丽妃帮轻抚他后背,为他顺气,一边对萧长安使眼色,“你若不信,自己下去查吧!别在这里气你父皇了!”
“我会查的!”萧长安站起来,“我一定会细细的查,看到底是谁在捣鬼……”
“混帐!”元允帝气得说不出话来,怒喝一声:“来人,把顾氏母女拘到宫中,朕要让这宫中的嬷嬷,好好的帮皇子审审他们!”
“父皇!”萧长安一定说要让嬷嬷来审,吓得一颤,忙跪地求道
:“儿臣知错了!父皇,儿臣惹下的祸事,便让儿臣自己来查吧!儿臣现在就回府,先把和何家女儿的婚事应过去,绝不能闹出笑话来,丢了皇家的颜面!”
元允帝见他终于服软,摆摆手,叱了一声:“滚!”
萧长安失魂落魄出宫,萧影和萧六悄无声息的跟在一旁,谁都没有说话。
“萧影,本王今日听到一件荒唐事,你去帮本王好好查查……”他低低的说出柳氏之事,萧影垂下眼敛,低声道:“求王爷换个人吧!属下可能不适合去做这件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