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……”苏青鸾怕他再惹恼萧长安,引来杀身之祸,忙道:“你家徒弟,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!”
白清寒不理他,只盯住萧长安:“王爷可以做到吗?”
“可以!”萧长安揽着苏青鸾的肩,沉声回:“本王的妻子,本王会怜爱疼惜,不辜负白谷主一番父爱苦心!”
父爱两个字,他说的特别重。
白清寒听到耳里,脊背发凉。
他垂下头,专心行针,不再说话。
苏青鸾有心跟他多说几句话,又怕萧长安多想,反而不利于他,当下也闭紧嘴巴,一言不发。
萧长安想到这具原本健康鲜活的身体,被自己生生折磨成现在这般虚弱模样,心里难过,也垂着头不吭声。
房间里陷入一片诡异的静默。
静默之中,屏风外一些细碎的议论声丝丝缕缕飘进来。
“真没想到,王妃居然就是京中的青峦大夫!太让人意外了!”
“谁说不是啊!我还是被青大夫救过的呢,都没有认出来!”
“青大夫着男装时,俊逸儒雅,神采飞扬,如今换了女装,更是清丽动人,只是,怎么觉得她好像比那时瘦了许多,气血精神也大不如从前……”
“你这些日子,不在京中,不知京中
事!王妃啊,这段时日可真是……”
那声音慢慢低下去,低至不可耳闻。
萧长安知道众人议论的是他,面皮微微发烫,却又控制不住想听听众人的议论,当下屏息静气,运起内功心法。
那声音重又在耳边低低响起来。
“明王府跟苏家人不合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又有顾家那丫头从中挑唆……”
“顾家丫头是谁?”
“就是整日跟在王妃身边的那个狐媚子!医术不好,还偏爱逞能,竟用些奇怪的法子来治病,用她那法子,看着是治好了,可治标不治本,没过几天,反比之前更严重!我家老娘,就被她害苦了!”
“何止你啊!我家老岳父,不也是被她坑了?要不是王妃来善后,这会儿坟上的草都长得老高了!”
“她出过好几次事故,到头来都是王妃给她收拾烂摊子!”
“她何止医术不行?她人品也差得要死好不好?一天到晚,仙儿仙儿的,不知有多高贵清雅似的,实际上呢?这京中但凡看得上眼的公子哥儿,哪个没被她惦记过?”
“她这样的人,明王怎么就瞧上她了呢!”
“这谁知道?瞧着这位王爷素日里行事,也是个通透睿智的,独这件事上糊涂!许是吃了迷魂药
吧!”
“嘘!你们别再说了!那位爷就在那屋里头呢!回头听见了,把你们都咔嚓了!”
“我们离得这么远,声音这么小,他要是能听见,那不成了顺风耳了?”
“不管能不能听见,咱们小老百姓,还是莫要议论这皇室中人的是非,以免招来杀身之祸!”
“王爷不是嗜杀之人,也没有那么小肚鸡肠了!”
“我可没说王爷,我说的啊,是那位瑶姑娘!”
“瑶姑娘?她怎么了?她还能杀人啊?”
“她不杀,那王府上原来那些老人儿,是怎么出了府,又是怎么一个两个不是死就是病的?”
“天哪!这也太吓人了吧?快别说了!祸从口出啊!”
议论声渐渐停止了,人群似已各自散去。
然而这些议论声,在萧长安心里,却是震袭发聩,经久不散。
回府当晚,他让萧影和萧小六调查注意的那些事,陆续反馈过来,十有八九,竟然都跟那些议论,不谋而合。
医术不佳,却胡乱治病,好大喜功,长袖善舞,初入京时,常流连于京中各大盛宴之中,曾与世家子弟,结伴出入酒肆茶坊之中,形容暖昧,风评不佳。
然而这些却不是最重要的。
重要的萧影派出
的凌轻带回来的消息。
“王爷,经属下这两日查访得知,瑶姑娘应该不会武功!不管是她的老家柳州,还是后来在京中居住的街坊邻居,又或者在西关认识她的人,都说她半点武功也不会!听说有次行医时,把病人医得更重了,因此跟病人家属起了纠纷,遭家属暴打,还是云谷的青峦大夫给她解的围!在那种情形之下,如果她真的会武功的话,没理由不使出来,反而由得别人打!”
“呵。”萧长安扯着唇角笑起来。
“王爷,我这边的消息……”萧小六看着他,飞快吐出一句话,“如您所料!”
“昨天夜里,黄立伍家里,真的出现了几条疯狗!是被一个黑衣人刻意放进来的!”
“呵呵。”萧长安又笑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“黑衣人,可抓到了?”他问。
“抓到了,可是,自杀了!”萧小六回,“服毒自尽,死的特别快,基本在发现自己没有逃脱可能的时候,就服了毒,所以,什么都没能问出来!”
“在玉锦园时,那个黑衣人,最后也是服毒自尽……”萧影皱眉。
“还有那次灭门事件里的黑衣杀手,在押往监狱的途中,也死了……”凌轻道。
他的话一说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