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咱们回府吧!”那婢女拼命挣扎着,“白大夫,夫人她最近病了,人在病中,难免有时会胡言乱语的,您请包涵……”
又是一个道歉的!
苏青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
“包涵?”白清寒冷笑,“你们刚刚空口白牙的欺侮我云谷弟子,叫我如何包涵?我白清寒素来不喜搭理这凡尘琐事,一心只沉迷岐黄之术,可是,我不搭理,不是我没有能力搭理,而是我懒怠计较!可我若计较起来,我敢说,你们,没有一个人能承受得住!”
“谷主,我错了!”周氏双膝一软,“咕咚”一声,跪倒在白清寒面前,叩头如捣蒜,嘴里一径苦求:“谷主,我真的知错了!真的知错了!求谷主高低贵手,且饶过这一回!”
她说完又咚咚叩头,直叩得额头血流如注,仍是不肯停下来。
围观的人群,全都看呆了,个个张口结舌,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!
周氏这边朝白清寒磕了一阵,忽又转向苏青鸾,又是一阵咚咚咚,嘴里哭喊叫:“王妃,王妃,我错了!我错了!您大人有大量,您饶了老身吧!饶了老身吧!饶了我吧!
呜呜呜……”
苏青鸾呆呆看着她。
刚才还耻高气扬的贞节烈妇,此时变成一个再可怜凄惨不过的妇人,头破血流,披头散发,鼻涕眼泪,流了一脸,又是恶心,又是好笑。
苏青鸾嫌恶的后退了几步,不想让她那沾满鼻涕眼泪和尘土的手,碰到自己的衣角。
“饶了我!饶了我啊!”周氏哭得嗓子都快哑了。
“你就死了这条心吧!”白清寒冷笑,“我,绝对不会,放过任何一个,诋毁我和弟子的人!绝对不会!周氏,你就等着,身败,名裂吧!”
他说完,一把扯过那个婢女,伸手将她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!
“啊!”众人齐声呼叫。
苏青鸾也是心头狂跳!
白清寒可是一个谦谦君子,这当庭撕扯女人衣裳的举动,可一点也不像他!
“不要!不要啊!”周氏尖叫,“快跑!你快跑啊!”
“到了我手里,你以为,她跑得掉吗?”白清寒冷笑一声,伸手又是又一扯,竟将那婢女上身仅存的白色中衣也扯了下来!
中衣扯下,那婢女上半身立时o露出来,光溜溜,,坦荡荡,
一览,无余,一马,平川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落在了婢女身上,大家盯着她看了又看,看得下巴都快掉了,脑子也懵了,好像看到了天大的稀奇事一般!
“她……她竟是个男人!”苏青鸾脱口叫。
“天哪!天哪!”如锦惊笑,“这所谓的婢女,其实竟是个养在身边的面首吗?周夫人,您可真会玩!这位仁兄,您也真是配合啊!这女人扮得,还蛮娇俏的!被你一比,我反倒像个男人了!哈哈!”
“你是什么人?”苏青鸾冷哼,“你可知,与当朝的诰命夫人秽乱,是什么样的罪名吗?那可是要被斩抄满门,凌迟处死的!”
她故意吓唬他。
那个俏男人果然不经吓,腿一软,瘫倒在地,手却一径乱摆,急急辨道:“不关我的事!是这老女人逼我的!”
“那她是如何逼你的?”苏青鸾道,“你快快从实招来!一点都不许漏掉!若你的确是被她利诱威逼,有我们这么人见证着,必会还你一个公道,让你免受皮肉之苦!”
“是!”叶青桐在旁助阵,“我是萧京京兆尹发妻,若你真有冤屈,我们家老爷,向来宽厚,必不
会重罚!我瞧你年纪甚轻,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,周氏却已年过四十,想来,你应该不是自愿的!”
“他那样的老女人,脾气又怪人又怪,小的怎么可能自愿?”俏男人忙不迭回道,“小的姓李名正,是个外乡人,自幼父母双亡,四处流浪,十五岁那年,被这老货看上了,说要留在身边,小的本来以为,是要留作家丁奴仆,还感激得要命,谁承想,谁承想……”
李正说到一半,满面羞怒,恨声道:“谁承想她竟是要小的做她的面首,还将小的扮成了婢女,好掩人耳目,更方便她随时随地折腾小的,她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嗜好,心里巴望着男人,却又恨着男人,一生气,就骂男人不是好东西,骂那些小姑娘犯贱,勾搭她的男人!”
“小的也不知道她到底都骂的什么意思,可是,她一生气,就要拿鞭子抽小的,小的真的受够了!可是小的举目无亲,又不敢惹她,只好一日日的咬牙往下忍,今日被撞破,小的心里,反而很开心,终于,解脱了!”
他看起来,真像是解脱了,说完一长段话后,长吁一口气,看向周氏,嫌恶的唾了一口,道:“你这贼
妇人,也算有今日!早该有人揭开你的真面目了!你在我之前,只怕也早已有了相好,结果却被相好的抛弃,变成一个恶毒的怨妇,终日里只拿那些可怜的姑娘们撒气!你这心,可真是恶毒!”
这一番指控,直接把周氏拍得死死的。
周氏根本就不敢再说话了,不敢别人怎么议论,她只是捂着脸,趴在地上,像一只赖皮狗,巴在那里,用长长的头发,遮住她那张老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