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允帝觉得自己的脸很疼,他恼羞成怒,怒不可遏,直接甩了周刚一个大耳刮子。
这边打人的手还疼着,那边孙淑兰的事又报过来了。
大庭广众之下,扒光了自己的衣裳,这且不说,还露了自己的脏病……
孙国柱一向是个不要脸的人。
这些年,不管京城中人如何议论他孙家人,他从来都不放在心上。
在他的印象里,那些世家人,看着体面,其实也都一个模样,男人女人嘛,本来就是乱搞的事儿,只要他够有权,够有钱,够有势,照样有人来巴结他!
但是,心里不在乎是一回事。
现在,光天化日之下丢了人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!
孙国柱和周刚再也坐不住,拔腿就跑了过去,然后,在池塘边的小桥上,两方人狭路相逢!
“苏青鸾,白清寒,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?”孙国柱袖子一撸,就冲了过去,看那架势,竟是要将苏青鸾生吞活剥一般!
如画和司马空在他冲过来之前,已经闪身过去,将苏青鸾护在身后。
白清寒冷叱一声,倏忽飘了过来,又挡在了如画和司马空之前。
“王爷这话,说得真是好笑!你女儿身上那脏病,可不是一时半刻,
便能传染的!你家女儿生了脏病,奇痒难当,扒了自已的衣裳,定北王却来找我们算帐,不觉得很滑稽吧?”
“若不是你暗施阴招,她如何会那样?白清寒,老子今日绝不会放过你的!”孙国柱不管不问,决定先把这害人的帽子压下来,扣在白清寒身上,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
“便是你想放过我,我还不想放过你呢!”白清寒面对他的威胁,毫无惧色,“你来得正好,我正要找你,去陛下那儿说理呢!”
“你,找我,去跟陛下说理?”孙国柱瞪着他,半晌,哈哈大笑。
“白清寒,你以为你是谁?不要以为,这萧京人尊你一声医仙,你便真的是仙人了!你不是仙人,知道吗?你就是一个俗人!一个乡野村夫,一个住在深山里的无官无职亦无钱的,草民!”
孙国柱昂着头,跟她女儿一样,拿鼻孔瞧人。
“白清寒,你是个草民,屁民,你懂吗?”
萧长安袖中的手,又紧紧攥起。
该死,在这种时候,遇到这种老匹夫,他居然,还是只能这么干看着,不能动手……
不光不能动手,连脸上的表情,都得好生控制着,以防被身边那个该死的家丁,瞧出什么来……
萧长安活
到二十三四岁,自觉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憋屈过!
面对几个妇人,白清寒能轻易应付,可现在他面对的,却是孙国柱这种厚颜无耻的老匹夫,偏偏,这老匹夫又是他父皇最看重信任的人……
想到这儿,萧长安愈发憋屈了。
幼年的时候,他对自己这位父皇,其实还是蛮崇拜的,觉得他能统领这么大一个国家,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,实在太厉害了!
可现在,说实话,他常常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父皇,感到羞耻。
放眼天下四国,哪怕是西楚那种最爱各种阴毒之术的国家,他们的君王,也绝不会像自己父皇这样,宠信像孙国柱这样的人。
原本臭名远扬的地痞无赖,怎么会容许他,登上这庙堂之高?
更不用说,这一家子的家风,真是污浊不堪。
这些且不论,若是这孙国柱品行恶劣,但却真有盖世奇材,那便也罢了。
战场之上,惯以成败论英雄。
只要他能打得赢仗,他就再不堪,也总算有可取之处。
可实际上呢?
这位定北王,莫说是排兵布阵,便算是基本的战术战法,都是一窍不通,在北关的战场上,更是屡战屡败,若不是身边收了一位得力的军师,
北关数十万大兵,只怕早已被他断送殆尽!
可即便是这样,他还是越升越高,最终居然封了异姓王!
他所凭靠的,居然就是,谄媚,无下线的谄媚和表忠心!
有的时候,萧长安真的怀疑,自己这位父皇,中邪了!
若不是中邪,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人在身边蹦哒?
不过,若说他中邪,他对于苏家的算计,却是比谁都精明,比谁都细心谨慎……
他这边脑中思绪飞转,那边孙国柱已经跟白清寒交上了手,倏忽间,竟已过了十数招。
萧长安袖手旁观。
这一打起来,他就放心了。
孙国柱蛮力过人是不假,可是,他那蛮横的打法,跟白清寒的轻灵敏捷,根本就不是一个段数的。
很快,孙国柱便落了下风。
他气得哇哇乱叫,对着身边的侍卫狂吼:“你们都是死的吗?还不过来帮忙!”
萧长安看着他身后那十几个侍卫,心又悬起来。
孙国柱是没用,可是,他身后那帮侍卫,却太有用了。
这些人,全是他从各地搜罗来的奇人异士,个个身手不凡。
孙国柱这些年,能在萧京横着走,一方面,是他溜须拍马的功夫好,让元允帝开心信任
,另一方面,这些侍卫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