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来十年,大乾境内并非顺风顺水,反而是天灾频频,人祸不断。
也因此,才导致了那一场政变。
若非那时候,长公主还活着,还能力挽狂澜,恐怕大乾也会因为那一次政变而重新变得四分五裂,天下诸侯再次逐鹿中原。
正是因为有着虞璇玑的存在,大乾的将领们才没有生出反叛之心,在那种情况下,依旧能护卫天子,肃清奸佞。
“老师,您并非天下大乱的祸首,而是大乾朝的定海神针。”回忆着前世的种种,萧九泠语气坚定地对虞璇玑道。
虞璇玑震惊无比地看着她,似乎很难相信萧九泠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。
萧九泠心中突然升起一阵难过。
她的难过是因为此时站在她面前活生生的长公主。
一个活生生的人,与一个只在别人嘴里才听到过的传说相比,带给萧九泠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。
前世,那一场政变之后,长公主虽然再度成为了百姓口中常谈的人,却更加的销声匿迹了。
甚至一度有人在私下传,长公主根本就死在了那场政变之中,是为了救皇帝而死,还有的说是旧疾复发而亡。
而皇帝迟迟不公布这一点,是因为他害怕天下诸雄得知长公主已经过世的消息后,再度揭竿而起,捅破大乾的天,将他这个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。
那个时候,萧九泠自顾不暇,自然也不会多想这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传闻。
就算是听到了,最多也就是唏嘘一阵便就忘却了。
可是如今,活在旁人口中的传说,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,她怎么还能冷眼旁观?
扪心自问,萧九泠觉得当今大乾天子,只是庸碌之辈,否则也不会造成后来的政变,需要靠长公主才能力挽狂澜。
只因为他是男子,所以他能够顺理成章地登上帝位。
而为国为民了半辈子的长公主为了免除君臣猜忌,别说孩子了,甚至连自己的旧疾都无法治好。
萧九泠只觉得这对于长公主来说,实在是太不公允了。
“老师,您的封号是‘镇国’,有您在,大乾才会太平。您若不在了,大乾才会国祚不稳。”
“萧九泠,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虞璇玑厉声道。
萧九泠却丝毫不怕,“老师,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我所说的一切,都只是希望老师为了大乾,为了您所珍爱的百姓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,莫要因为一些目光短浅之辈而耽误了自己。”
虞璇玑紧抿着唇,脸色也紧绷起来。
萧九泠毫无畏惧,她起身,“老师,回春蛊既然给了您,我就不会收走。至于您用与不用,我也不想知道。”
说完这句话,萧九泠转身便走。
她提醒自己,哪怕在虞璇玑面前,她们有着师生情分,但她们也从来不是一个阶层的人,她必须要把握好分寸。
萧九泠走后,虞璇玑的目光缓缓落在桌上装着回春蛊的漆盒之中。
……
船顺着内海朝西南而行一天半后,转入了内陆的河道。
这种河道,那种跨洋的大船可进不来。
顺着河道而下两岸风光无数,萧九泠再见虞璇玑时,她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地欣赏着两岸的美景,回春蛊也只字未提。
萧九泠也没有再提,整艘船上的人也都默契地没有再聊这个话。
等到船靠了岸后,一行人又转陆路择官道而行,继续向西而行。
如此日夜交替两日之后,他们终于进入了蜀地的境内。
这里,远离前线战场,百姓们的生活倒是还算正常,只是城中巡逻比较频繁,检查也比往常更严一些。
但是,虞璇玑的队伍却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城。
来到蜀地,虞璇玑并未住进驿站,而是住进了一座私宅之中。
梓鸢悄悄告诉萧九泠,这座私宅是长公主自己购置的,并不在皇家书册之上。
萧九泠此时,并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,毕竟无论是前世今生,皇家的事都离她太远,她也并不了解。
如今的她,已经来到蜀地,心中迫不及待地是与慕容璟联系上,见到慕容璟。
不过,在此之前,她首先要和张拓联系上,否则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见慕容璟。
长公主分了一个内院一个外院给萧九泠,让她好安置带来的人。
周崖等护卫住进了外院,白露等女眷则陪着萧九泠住进了内院。
内院之中,还有长公主的女武士们守护,安全之上也无需周崖担心。
刚安顿好,萧九泠就叫来湘竹,让她去寻周崖,一同去找张拓,把张拓带来见她。
湘竹听话的去了。
等到萧九泠小睡一会醒来,才听白露说张拓已经到了,此时正在外间等候。
萧九泠立马就起身去见,刚走到门口,她又问了一句,“可有向殿下言明?”
她可没有忘记,他们如今是在长公主的私宅中做客,一些礼数要周道。
白露点点头:“少夫人放心,张拓来之前,我们就去向殿下禀报了的。殿下说了,让您随意,不必拘谨,就当做是自己家就行了。这庄子不小,咱们怎么闹腾也吵不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