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吃过早饭后,陈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,陈纪直接将人带到陆宁屋子里。
“公子,眼下街上很多身份不明的人在转来转去,悦来客栈门口尤其多。”
“城门处如何?”
“公子,城门处也有,且守门的士卒似乎也被调动起来了,进出城都盘查极严。”
陆宁听到这里,感觉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要弄死九皇子裴华的能力和决心,连守城门的兵卒都调动了,看来对方是打算不死不休了。
这就有点儿难办了。
可再难的事情总要去做,不然路肯定是走不下去的。
陆宁从客栈老板那里借来的文房四宝,当即修书一封,交到了陈纪手中。
“老陈,安排一个可靠的弟兄出城,去驻扎在江边的禁军大营,把这封信交给他。”
“公子,此事不应写进信里。”陈纪有些担心陆宁在信里说些不该说的话。
陆宁笑着摇了摇头,“你放心,我有分寸的。”
即便是陈寿,他也没打算把裴华的身份透露出去,只在信里说有个朋友的孩子得罪了江湖势力,需要隐秘出城,看他有没有办法帮个忙。
信送出去之后,陆宁坐在房间里开始琢磨今天应该先去那做哪件事情。
他最初来望州是打算帮着张瑞打探知府衙门那边的消息,看看有没有机会跟仍旧留在此处的上官诚说上话。
后来二嫂云婧说城里还有一处房产,这事儿对眼下的陆家来说,绝对是一个雪中送炭一般的好消息,这处房产必须要争取回来。
可就在这个过程中,又在无意间救下了九皇子裴华,惹上了不该惹的人。
这三件事情叠加到一起,眼下看来哪个都不是那么太好解决。
陆宁决定还是先去知府衙门那边看一看。
带着化装成书僮模样的韩媚看似悠闲地从悦来客栈出来,他就发现周围有好几双眼睛盯上了他。
按照陈纪的分析,昨天晚上那个叫常五的家伙,应该是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有关九皇子裴华的一些线索,甚至有可能已经开始怀疑陆宁等人了。
所以,在把裴华送出城之前,还得多加小心才是。
好的他这次出来除了有暗中跟着的两个护院之外,主要的人手都由陈纪带着在客栈中保护着云婧和裴华两人。
……
知府衙门后院的一处厅堂内,上官诚黑着脸坐在那里,听着望州同知吕忆安跟他讲近日衙门的事务。
“……督促各县收缴秋税一事已筹划妥当,近几日府衙这边将派人去往各县,北城门加固事宜,眼下因银两短缺,进展甚缓,上饶县邱家父子状告李员外一案,已转至府衙重审……”
听到这里,上官诚牙根都痒痒了,连连摆手,“吕大人,这些都是你知府衙门日常事务,无甚大事就不必说了。”
吕忆安佝偻着腰,满脸褶子的清瘦脸上花白的胡子抖了抖,堆着笑脸行了一礼,“是,下官就不打搅大人休息了,这便告辞。”
说完不慌不忙地往外走去。
上官诚看着吕忆安的背影,恨得只咬牙。
他在日前以贪墨官银,妄图弃城而逃的罪名将望州知府刘维雄缉拿入狱,作为知府衙门二把手的同知吕易安理应在此时担起大任,妥善处理衙门事务才对。
可这一位倒好,这两天早上,无论大小事情一股脑的都要跑到上官诚这边来汇报一下。
听了两天,上官诚也没耐心了,这才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。
其实上官诚也知道,这个吕忆安一向谨小慎微,不愿担责,这也导致在知府衙门一直像个隐形人一般存在。
如今知府一职空悬,作为同知的他,心里没底也算正常。
这样一个人,如果提拔为知府,望州还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,这是上官诚自己做出的评价。
但是望州知府的人选,他也有些头疼。
他以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往朝廷那边发了一份公函,要求尽快派一名得力的官员来坐镇望州。
公函是昨日夜里发出的,三日内就能送到嘉州,如果一切顺利,十日内会给他一个答复。
可他却对此一点都不抱希望。
望州虽说易守难攻,但地处偏远,条件相对艰苦一些,另外正处于大战前沿,守得住望州,知府自然是功劳甚大,可如果守不住,那可是要身败名裂的,因而没两下子还真就谁都不敢来接任这个知府。
以朝廷如今之现状,一时之间肯定很难定下人选,他自己还要在这里协助署理知府衙门的事务,脱不得身,一想到这些,他的心情就不太好了。
再一想到自己巡察完毕后,回朝复命,还得跟刘维雄背后的户部尚书楚连河斗法,心里就更烦躁了。
他刚想出去到后面的花园去散散心,就见一名随从进来说道:“大人,陆公子求见。”
“不见!”上官诚想都没想便回回拒道。
“是,属下这就将他打发走。”
随从转身便往外走。
上官诚似乎突然想起什么,喊住随从问道:“你说谁求见?”
随从又转回身来,小心答道:“是鸡田县的陆宁陆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