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内只剩下两人,李辰才道:“楚姑娘想说什么,不妨明言。”
楚若兰一脸惊讶的神情:“嗯?我有说过什么吗?殿下应该是误会了,我只是说这碗汤美味。”
李辰看着她在玩捉迷藏,一边不动声色地便继续吃东西,一边道:
“给你最后次机会,再不老实说,那本王也不会再问,明日就启程赶路。”
楚若兰咋了咋舌,立刻乖巧道:“殿下太聪明了,果然瞒不住殿下。殿下,我昨天刚到仲县,听说这位县令大人,家中供着一尊巨大的金佛,而且这位冯县令,平常的日子过的别提多阔绰了,像这道八珍羹,据说是他家里经常享用的,他这派头,哪怕京城的大员都享受不起。”
李辰心中一动,问道:“一个七品的县令,俸禄能有多少?”
“没多少,仲县只是个小城,月俸折合起来,也就不到十两的银子,保证生活富足,但想要铸造百斤的金佛,奢靡的吃喝,这点钱远远不够。”楚若兰回道。
李辰点点头,又问:“那此人口碑如何?是靠着贪污受贿,或者盘剥百姓?”
楚若兰回答:“冯县令在本地人们中的口碑还算不错,说不上很清廉,却也没有盘剥百姓。”
李辰听到这儿,顿时来了兴趣。
难道,这个不起眼的仲县,还有什么隐秘?
但李辰没打算做楚若兰的刀,于是道:
“既然人家口碑并不差,可能有他自己的门路吧。何必多管闲事。本王让你跟着,不是听你嚼舌头的,你大可以将心思放在医术和学识上。等到了巫郡,本王希望你能在这方面有所发挥。”
楚若兰笑道:“小女子知道了,谢殿下的看重,我会牢记于心的。”
随口说了几句,楚若兰起身地告退。
当走到门口,她忽然地道:“殿下可知道,小女子为什么要找冯县令,并跟他讲了殿下即将来此地?”
“你是想说,当你告诉他本王行踪的时候,冯县令早就预料到了。就算你没有提醒,此人也会尽力地款待本王,好让本王来的从容,走得也没挂碍?”李辰说道。
楚若兰笑笑,然后退出门外。
不过,李辰却已经被彻底地勾起了兴趣。
仲县县令的大量钱财,出自哪里?
并且,此地还在禹郡的管辖范围,是济王李用的地盘。
李用比李辰大几岁,早在三年前就在禹郡就藩。
他盘踞这么些年,对禹郡不可能不清楚。
仲县县令冯正西,过的如此奢侈,会瞒过济王的耳朵吗?
连刚来仲县的楚若兰都知道,济王不可能不清楚。
照这么想下去,冯正西知道李辰会来,那说明,济王李用也知道。
搞不好,好好地款待李辰,就是出自李用的意思。
“从古至今,想要发家致富,就两个路子,开源,或者节流,冯正西既然没有节流的作风,那就是开源了…难道…”
李辰脑中灵光一闪,想到了个可能!
“我的好四哥啊,难怪你这么富得流油,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“话说回来,这种事早就普通平常,哪怕闹到京城,落入父皇的耳中,最多就是训斥两句,也不会怎么样。”
“之所以这么地神秘,只会是,这座银矿,或者金矿,不再禹郡他的辖区内!”
李辰怀疑,附近有座富矿,冯正西之所以这么肥,就是白白挖到了金子银子。
大雍自从立国,成年的皇子会就藩各地,享受封地的税收,百姓的供奉等等。
但事关矿产,盐业等国家的命脉,还是朝廷直接地掌控。
这么做,是为了防止诸侯做大,威胁到朝廷,引发起动乱来。
但藩王毕竟是龙子龙孙,别人不敢将矿产据为己有,可藩王敢。
最多自己吃大头,给朝廷一些小头。皇帝就算知道了,最多只是训斥两句。
而济王这么地小心,只能说明,这座富矿,很可能并不在禹郡内。
莫非,是仲县的南边,靠近京畿的地区?!
仲县在禹郡南侧,只需要再东北方向三十里,就挨到了京畿的边儿。
如果真有那么座大矿,坐落在京畿境内,那济王李用想要占为己有,确实要小心些了。
自己的封地内,怎么干都行,但京畿是不成的。
京畿处于京城的势力范围,事情如果暴露,皇帝就算想息事宁人,可朝廷上的大臣。还有皇子们呢?
等于是占了大伙儿的便宜,那绝对要狠狠地参上一本,叫李用难受的很。
但现在,这也仅仅是李辰的猜测,到底是真是假,还要靠证据说话。
不过,李辰有些犹豫。
这事儿吧,跟他是毫无关系,自己只需要等到明天,照常赶路离开就好。
如果,想捞一笔好处呢。
思索了很久。
李辰忽然长长的叹息一声:
“说到底。我特么的就是没钱啊,封王时赏的一笔,还有从二皇子手上敲诈了一笔,另外加上这些年的积蓄,全部折算下来,也就那么六七万两银子!”
“这点银子哪里够花啊。做法富家翁还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