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实,此子不是皇上的亲骨肉,是魏庶妃生的野种,但他的存在很有必要,可以让皇上坐稳这个皇位。等皇上治好了病,你也能诞下亲子,那时候,你的亲儿子就是真正的大雍太子。臣用心良苦,皇上一向是了解的,偏偏皇后娘娘您却不肯相信,还说出这样的污蔑之语?”吴康伯快速地说道,脸上既是不解,失望,更带了些愤懑的表情。
光从吴康伯的神态来看,无疑是一位为大雍殚精竭虑的大忠臣。
吴思思却道:“父亲,你瞒得了别人,瞒不过女儿的。不要再执迷不悟,回头是岸啊,你做的是诛九族的大逆之罪,你难道想看到吴家上百口人死于非命吗?”
听到吴思思苦苦相劝,吴康伯变得面无表情,语气也更冷漠:“开弓没有回头箭,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。老臣对皇上忠心不二,你若真不念及父女情,就去对皇上说那些话去,看皇上到底信娘娘您,还是更信臣些。若真信了娘娘,老臣便领着全家上下,自裁就是了!”
吴思思脸色惨白,她是大雍的皇后,但也是吴家的人,难道要让父母兄弟全都走上死路?
“父亲,你一定要这么走下去吗?”吴思思忍不住滴下了泪水。
吴康伯没有回答吴思思,却说起了别的:“娘娘,长久以来,你一直拒绝侍寝,这是为什么?另外,你书房里藏了一副男子画像,虽说面容模糊,但绝不是皇上,此人是谁?你藏得很小心,但还是让臣无意间发现了,若是皇上知道此事,必然要雷霆大怒,那时,娘娘觉得,皇上还会相信你说的吗?其实,只要严查下娘娘身边的侍从,也能晓得此人到底是谁…”
吴思思听得呆住。
她没想到,父亲居然在自己身边安置有眼线。正如吴康伯所说,只要严审身边的侍女,那自己私会过寿王的秘密就会暴露。
虽然寿王如今已经举兵,不怕这个,但吴思思还是在乎。
屋内安静。
片刻,吴康伯拱了拱手:“娘娘贵为皇后,统领后宫也忙碌得很,就不要劳心插手不相关的事情了!老臣告退。”
说完,吴康伯拂袖离去。
吴思思泪水止不住,趴倒在榻上。她还是劝不父亲收手啊。
…
数日后。
吴思思在书房内,怔怔望着案上铺着的画像,只见那是一名英武挺拔的白袍男子,只是没有画出五官,认不出是谁。
“分别了这么久,你什么时候来京呢?”
吴思思痴痴看着纸上的人物,喃喃地道,内心充满了思念。
这时,门外响起敲门声,是侍女的急促呼唤声:“娘娘,娘娘,不好了…”
吴思思忙将画纸拿起,放在烛台上燃成了灰烬,才打开房门。
“怎么了?”吴思思问道。
侍女惊慌地道:“皇上有旨,封锁娘娘的寝宫,不准娘娘外出。太子殿下也被抱走了。”
这时,吴思思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喧闹。
皇帝下旨封禁?只怕不是。吴思思了解李建,也了解父亲,多半出自父亲的手笔。
吴康伯做事谨慎,担心她可能透露了秘密,为彻底杜绝此事,不知道拿什么借口,说动了李建,封禁了她的寝宫。
吴思思自嘲地笑笑,并没想要反抗什么。出不了寝宫,她其实没有所谓的。
对她而言,寝宫只是困住她的牢笼,后宫是大一点的牢笼,仅此而已。
……
巴陵城,张宅。
连若水在张宅一连住了几天,她早就想离开了,想着寿王殿下这次出来没带丫鬟,缺少一个服侍的人,但是张立夫妇十分热情,尤其是郑氏,太过热情了,一直地挽留。
于是连若水干脆留下来,想瞧瞧他们在耍什么花样。
刚开始见到,那是亲人见面泪两行,但相处了些日子,连若水就觉得事情跟自己预想的有了差别。
这天,张宅迎来一位贵客,四十多岁,看架势来头不小,张立和郑氏的态度可以用恭敬巴结来形容。
本来跟连若水没有关系,她也不想关注,只是,郑氏却将连若水请过去,见到这位贵客。
客人一见到连若水,顿时惊为天人,眼睛始终舍不得从连若水的脸上挪开,虽说连若水嫁过人妇,不是清纯的少女了,但那成熟妖娆的风韵气质,杀伤力更大,让男人欲罢不能。
连若水客套了几句,就说身体不适,离开了厅堂,心里更是极度的反感,猜到了张立和郑氏的意图。
不过连若水也有些好奇,这个中年男子到底什么身份。恰好连若水出去时,碰到了张立的儿子。这家伙也对表姐连若水垂涎三尺,还说表姐弟那可是天作之合,多好的姻缘啊。
连若水是什么人?安南皇都潜伏多年,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,她亲手杀死的人就有两位数,她可不是娇滴滴的柔弱美人,而是心狠手辣。
没一会儿,连若水就套出了客人的身份,是巴陵太守刁术从的心腹。
于是,连若水马上就猜出舅舅舅母的意图。果然,当晚郑氏就来找连若水,劝说了起来。
“小水啊,眼看你在世上的亲人,也就是我们了,干脆也别巴州那地儿,还不如留在巴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