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进府门,宋万还想着求见宋广崇,就被守卫带到了书房。
书房内,宋广崇脸上布满阴云,坐在位置上,身旁站着一个青年,名叫宋潜,是宋广崇的小儿子。
宋广崇有五个儿子,除了遇害的嫡长子宋明,其余四个都是妾室所生。眼下只能从剩下的四个儿子挑出一个做继承人,于是,四兄弟转眼间成了竞争对手,宋潜更是和宋万不和。
宋万一进屋,见到宋潜也在,心里就是一个咯噔。不等宋万开口,宋广崇已经大力拍着书案,怒道:“还不跪下!”
宋万慌忙跪地上,不敢显出丝毫的抗拒。
“你说黄贵金勾结叛逆,证据确凿,现在呢?为什么那些人当堂翻供?没有把握就敢讲黄贵金公然抓到衙门里去,你究竟有没有想到过后果?”宋广崇喝道。
宋万垂着脑袋不敢吭声,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真是蠢材!做事情不用脑子调查清楚,连累我也陷入被动!要你有何用?!”宋广崇见宋万怂包的模样,更是生气,拿起手边的茶碗砸向宋万,砸得他的额头鲜血直冒。
宋万一动不敢动,任由脑袋上的鲜血流下来。
这时,宋潜道:“三哥,你做事也太糊涂了吧,怎么就这么相信那黄进?我得到消息,黄贵金想取消黄进和黄若曦的婚事,所以黄进他怀恨在心,生怕黄家商行落入别人的手里,就买通了镖头和波斯商人,想栽赃嫁祸黄贵金。我一知道这事儿,就赶紧禀告父亲,没想到三哥你下手真够快的,抓了黄贵金,公堂审他起来了。”
宋万大受震惊,根本想不到还有如此的内情,原来自己被黄进给骗了?这个忘八蛋,竟敢利用自己,可恶至极!
“父亲,儿子被黄进所蛊惑,现在知错了,请父亲责罚!”宋万急忙认错道。
宋广崇虽恨宋万无能,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,就吩咐道:“你去拜访黄贵金,跟他道歉赔礼,让他原谅了你!”
“孩儿一定照办。”宋万道。
宋万刚松一口气时,宋广崇的心腹来见,把城中疯传的谣言禀报宋广崇。
宋广崇听了后,大惊起身。
他想不到,因为一个黄贵金被抓,把自己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,就连一直密谋的计划也揭露出来,整的全城群情汹涌,自己极其的被动。
“你这个废物!”宋广崇迁怒宋万,怒声地大骂。
宋万浑身颤抖,脸色惨白。
这时,宋潜借机道:“父亲,黄贵金一被抓,就忽然谣言四起,说父亲意图侵吞黄家的产业,其中必有人在暗害父亲!孩儿认为,黄进这人问题很大,因为抓黄贵金这事,只有三哥和黄进晓得内情晓。该不会是黄进,使出了连环计,他才是通敌叛国之人,先蛊惑三哥抓黄贵金,接着散出谣言,使得城中大乱!父亲,孩儿愿前去抓了黄进!只要审出是他做的,就昭告全城百姓,这些谣言是叛逆的阴谋!”
应该说,宋潜的话很有道理,宋广崇当即答应,命宋潜去办这件事。
等到宋潜退下。
宋广崇看着惶恐不安的宋万,更是恨铁不成钢,骂道:“还不快滚,没用的东西!”
“是,是!”宋万逃命似的抱头鼠窜。
出门后,宋万连身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擦,就跑出了府,他要抢先一步抓住黄进,才能将功赎罪。
同时,城中的谣言满天飞,就连众多世家大族也联合起来,找上了宋广崇,想借机逼他开城门,让他们任意地出入姑苏城。
毕竟,眼看寿王的兵马要打过来了,虽说寿王施行仁义,但家大业大的人还是害怕,最好先出去避避风头。
宋广崇现在还不能直接和这些人撕破脸,只好周旋着。
另一边,宋万和宋潜到处搜查,没发现黄进的踪迹,他似乎凭空消失了。
宋潜也知道宋万在找黄进,就来见宋万,阴阳怪气地道:“三哥,黄进是不是被你藏了?”
宋万大怒:“宋潜,你少血口喷人!我是被黄进蒙蔽,被他利用了,等我抓到了后,将他碎尸万段。”
宋潜又嘲讽道:“那你为什么被黄进骗了?还不是你太贪心,大哥刚遇害,你立即跳出来想显眼立功,成为宋家的继承人是吧。现在可好,偷鸡不成蚀把米…”
“住口!就算我没了机会,你就有?你更不配当继承人。”宋万喝道。
宋潜笑道:“我配不配不关你的事,对了,大哥的死,跟你有关系么?”
宋万气得一蹦三尺高,就要跟宋潜理论,这个忘八蛋,竟敢泼污水给自己!
两兄弟顿时纠缠一起,打的难解难分,最后在护卫的阻碍下,二人不欢而散。
后面两天,二人继续寻找黄进,宋广崇也闲不下来,到处安抚城中的权贵们,声称谣言是叛军故意的阴谋,但无论如何,宋广崇没打算开城门。
宋广崇很清楚,打开了城门,城中有权有势的人会马上的跑路,越有钱有势的人越是惜命,不可能以身犯险。只有那些穷人,才会呆在姑苏城,因为已经无处可去。
而城中有头有脸的人走了,跟着,像鹤山书院,各大商行,也会离开姑苏城,这是一系列的反应。
宋